公孙夜继续直勾勾看他,商允心有戚戚。
上官祁却是笑出声来:“师弟,莫要捉弄商允。”
“我有在捉弄他吗?”面笼寒霜,分毫没有玩笑意味,一袭目光却好似要将他看穿。
商允心中一紧,敛了情绪恭敬道:“商允自知资质平平,年不经事亦无贤主胸襟气度。如今幡然悔悟,当求励精图治,前来台州便是想邀上官先生出山。”
“贤主劳于求贤,永宁侯何须自谦。”上官祁含笑点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老夫却觉与永宁侯有些眼缘。”
有些眼缘?
商允楞在一侧,片刻才有含蓄笑容。
公孙夜又已开口,此番没有先前的轻蔑,却仍似一盆冷水泼下:“不知永宁侯励精图治求何?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还是与盛极一时诸侯平分秋色,留名史册?”
商允望向上官祁,上官祁还是笑容可掬看他。
商允垂眸,片刻闻得卿予和成儿说笑声,该是端了茶水归来。心中紧紧揪起,挣扎片刻轻声一叹:“可能要让二位先生失望了,商允励精图治,求得既非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也非平分秋色留名史册,但求以已之力护妻儿安好,上不得大雅之堂。”
纵然不能一博,憋在心底一席话说出,倒是爽快了几分,面色也是一舒,罢了便罢了。
上官祁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望向公孙夜时面露喜色,公孙夜眼底便也露了几许暖意。
“何谓大雅?老夫并不认同追名逐利便是大雅。功名利禄终究身外之物,若为妻儿,皆可摒弃,永宁侯这一句甚得我心。”上官祁脸上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