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回来时,她才醒不久,坐屋子里梳发。
谢安在外头劈柴,听杨氏问起她在哪,潦草解释几句,说吃冻梨有点着凉,吃了饭去眯一会。杨氏没怀疑,只喃喃自责几句,晚上又多做个汤,看琬宜没明显不舒服,这事便就算罢了。
丰盛晚宴,热了两壶酒,杨氏高兴,也跟着喝了不少。
在正午的炕上吃,桌子四个边,围坐一圈,正中央放一条大鲤鱼。
桌上多是荤菜,另有一盘醋溜白菜和韭黄炒蛋。汤两碗,一碗肉丸疙瘩汤,还有一碗冬瓜山药,清淡的,漂着碧绿葱花,正好解腻。
琬宜和杨氏都坐炕头,脚塞进被子里,吃吃聊聊,时间很快过去。谢安对她们的家长里短插不上话,谢暨就只顾着吃,屋里一时间就只有两个女人的碎碎念。
蜡烛快要灭,谢安把筷子放下,拿钩子把火挑高,看眼桌上,直接出门去蒸饺子。
琬宜看见他动作,手撑着炕跪坐起来,唤一声,“穿件衣裳再走。”
谢安懒得回去拿,展一展臂,“没事,冻不着。”
琬宜不让,推着满嘴羊肉的谢暨,“给你哥送一件。”
杨氏笑着喝一口汤,附和,“就是,没出息,只知道吃。”
谢暨不情不愿,在布巾上擦净手,站起来走几步,不忘回身叼一个鸡腿在嘴里。琬宜看的发笑,把汤里仅剩的一个肉丸捞出来,放他碗里。
刚才一直忙着准备年夜饭,都忘了阿黄,它孤零零在外头饿了小半天,终于趁着谢安出去的空档,从门缝里钻进来,跳炕上去。
琬宜看着它碧绿眼睛,这才想起来,举家团圆之时,就它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