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唠叨吗?”苏敛说:“我那是生于安乐——等等,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詹平眉飞色舞道:“刚来了个俊俏的年轻人,郑重的邀请我去瞧病,先付了一半的诊金,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一半就这么多!”
苏敛木着脸,詹平浑然不觉,扑上来使劲晃她的肩:“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我想过了,先把杏林堂外面重新漆一下,再去购点——”
“是不是一个衣裳臭表情也很臭的公子?”苏敛说。
“是。”
“看什么病?”
“......忘问了。”
“......”苏敛深吸一口气,“蹭”的站了起来:“你傻啦!万一是绝症,你前脚去他后脚见阎王,算谁的?”
“算......”
“那位公子身上的玉佩摘下来能把杏林堂连地皮一块儿买了,非富即贵,万一是官宦世家或是和皇室沾亲带故,你瞧不好病给你治罪,把你逐出周朝境内怎么办?”苏敛说:“洋人本来在周朝就身份敏感,上次,上次码头上的那个丝绸商人你忘了吗?分明是汉人先毁约,可就因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三天内就携家带口的下西洋了,连根头发都没留下。”
詹平翻目回想了一下,表示没忘。
“那怎么办?”他有点慌了,茫然抓头:“那我去看看那位公子走远了没,我退定金。”
“别去了,肯定走了。”苏敛没好气。
詹平无助的跟着苏敛钻进厨房又钻出来,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敢说,正不知所措,忽听门外传来小胖子半粗的嗓音:“敛敛!今天我也心悦你!”
小胖子一路蹦一路跳,舞动双臂,开心的像是要化蝶而去,画面十分不能直视。
“我不心悦你你死心吧!”苏敛一边摆碗筷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赖叔问我要你的生辰八字,我给了他他就多给了我两对鸡爪!”邵小胖美滋滋的邀功。
苏敛动作一滞,额头上隐约有青筋搏动,下一刻,她飞了一支筷子过去骂道:“我就值两对儿鸡爪?”
詹平扑上去揪邵小胖的耳朵,邵小胖顿悟:“他们打你主意啊敛敛!不可以!赖叔他儿子斤两比我还敦实!敛敛你不能嫁给他!生出来的孩子会丑的!”
聊天内容引起不适,苏敛翻了个白眼,端了饭坐下来夹菜吃,对那两个缺心眼的视若无睹。
吃饭的功夫,詹平和邵小胖终于意识到自从苏敛长到了十七岁这样一个适配年龄之后,明着暗着打她主意的人就变多了,詹平顿时产生了“自家白菜随时会被猪拱”的恐慌感,抢过邵小胖的碗对他进行严厉的素质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