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皇帝喝道:“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哀家记得上一次那位乔家小姐能歌善舞,老七却当面把人家贬的一文不值。”太后一副早已将他看穿的模样:“哀家看跳舞不是老七心头所好,是借口吧。”
“太后娘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歧满脸无奈道:“那老七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他忽而起身,对皇帝拱手道:“父皇,儿臣心中早有所属,只是一直难以启齿。”
“哦?”皇帝道:“说来听听。”
太后目光如箭般射出,她冷冽道:“老七,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配的上你的身份,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顾歧用扇子敲了几下额头,纠结道:“说来惭愧,当日荣王不经老七同意就给老七安排亲事,令老七失了面子,说了许多伤人的话,但事后老七一直对乔家小姐念念不忘,那踏歌舞姿翩然,时常出现在梦中,美不胜收。”
“哪个乔家小姐?”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乔蕾,就是前些日子嫁给慕容家的那个!”顾歧凑近了皇帝耳边,一开折扇掩住侧面道:“父皇,儿臣一直在想,那慕容卓有什么好,连儿臣半根手指都比不上,乔家小姐怎么就下嫁了呢!儿臣一直惦念着,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父皇,您看儿臣还有没有机会——”
“你混账!”皇帝勃然大怒,忍不住拍案怒骂:“你!你简直是!”他一时找不到更加贴切的词形容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只能又一次重重的拍案:“混账!”
太后一抬眼,郎喜立刻回过神来,招呼着将那一群茫然失措的待选少女们赶出去,太后这才冷冷道:“慕容乔氏是有夫之妇了!老七,你的言行举止未免太离经叛道!”
“娶不着了还不能肖想肖想。”顾歧撇嘴道:“太后娘娘的侄孙女连舞都不会跳,还说什么,佼佼者,光凭这一点就比不上乔蕾半分。”
“你到底是选正妻还是选舞姬!”太后怒道:“荒谬至极!”
顾歧见好就收,耸耸肩也不说话了,皇帝和太后双双含怒离去,只留下一道禁足反省的旨意。
乔蕾一直在紫宸殿外兜兜转转,高墙上有镂空的花纹,可偏生有些高,她够不着,也看不清晰殿内的情形,好巧不巧,忽然有个小厮中途出来丢了几块废砖,乔蕾便将那几块砖叠了踩上去,透过那镂空的间隙窥伺紫宸殿内的情况。
随后她便目睹了顾歧顶撞太后与皇帝的全过程。
所见所闻令她心底狂潮浪涌,一洗从前的耻辱,浓烈的虚荣感冲上头顶,快活无边。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再有机会嫁给顾歧了,但是她竟然成为了顾歧的白月光,这是何等得意的事!足够她炫耀一辈子!
她满足的从砖上跳下来,施施然离开,却没有发现太后的贴身婢女烟佩自角落里一闪而过。
烟佩疾步走到太后身边,拢着手在太后耳畔低语,太后猛然一怔,皱眉道:“当真?”
“是了。”烟佩道:“奴婢亲眼看见的,一个人,在紫宸殿外鬼鬼祟祟的观望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