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挑了挑眉,他将那顶斗笠拾起来,那斗笠是紫竹抽条编织起来的,十分坚固,雪水化开,顺着边缘低落,泛着奇异的微光。
顾歧走到外面将那斗笠倾斜着挂好,忽的心血来潮,他垂眸,将那斗笠翻转过来,沿着边缘处细细的查看。
竹篾坚韧,上面有些陈旧的磨痕,深深浅浅,顾歧看了一遍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失笑。
他将那斗笠复又抖了抖,边缘处两根竹篾崩开一些缝隙,有细光一闪,几不可见,顾歧却看见了,他猛地拿近了再看,确认自己没看错。
一指宽的竹条面上清晰深刻的雕了一个“靖”字。
顾歧一阵恍惚,随后望向小厨房,老和尚哼着小调,有意无意的抖着腿,切姜洒料娴熟,活像个火头僧一般,毫不起眼。
却又是格格不入的。
顾歧默然,轻轻叹了一声,将那斗笠摆回角落,转而回了屋子。
苏敛似是眼巴巴等着他,他一进屋,苏敛直接坐直了,两眼发光。
“你在外面干嘛呢!”她脆生生的问。
“把大师的东西还回去。”顾歧关上门,往床边一坐,苏敛主动往里挪了挪,然后抓住他的手用力搓了搓,放到嘴边哈气:“我给你暖暖!”
突然受到了这么好的待遇,顾歧忍不住翘起唇角,也不说话,就这么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敛。
果不其然,苏敛憋了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小声道:“咱们俩现在算什么啊?”
“你说算什么?”
“好,好朋友?”苏敛的耳根有点发红,声音更小了:“特别好的那种……”
顾歧“啧”了一声,俯下身去,凑到苏敛的跟前,苏敛原本还埋头算小九九,一回头发现顾歧骤然靠的极近,呼吸几乎触到了脸上,她惊得往后躲,顾歧却得寸进尺的扑上了床,苏敛一打滑直接躺平,他顺势两手往褥子上一撑,噙着笑逼上去。
“我们算朋友,那你跟秦韫算什么?”他口气不大爽利的反问。
“你这个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敛别过脸去,不跟顾歧对视,心虚似的嘀咕,她软的不可思议,顾歧目光落在她抻开的纤长脖子上,喉结滚动,犹如猛虎捕食般亲上去。
苏敛惊喘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搡,顾歧大力扣住她的手腕反压到底,趁她正过脸来要分辩的机会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眷恋的用舌尖描绘着少女柔软的唇形,复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
苏敛破碎的哼着,被动的承受着,像个软糯的小动物。
外面大雪封山,屋内春意盎然,温度攀升,让人面红耳赤,颈项生汗。
老和尚端着姜汤叩响了门,叩了一会儿,门开,顾歧风一样跨出去,跟他擦肩而过。
“哎?施主你做什么去?”老和尚纳闷道。
“我想静静!”
“静静?”老和尚说:“静静是谁?”
苏敛抱着被子坐起来,神色有点懵,她想起来刚才的对话,还有点像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