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神,抽出一张湿纸巾擦脸。
徐薇走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邓川捏着一张湿纸巾擦脸,她闭着眼,薄眉寸刃,眉眼意外的有些英气。擦过起伏的鼻梁,嘴唇稍稍抿着,下唇饱满,再往下,是瘦削的下巴。
她皮肤白,再这么擦拭一通,在徐薇眼里竟有种奇异的净化效果。整张脸在白炽灯下仿佛会发光。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两三秒间,徐薇的脑海里也没有让这个念头保留。她只是随便地那么一想,便抱着书在讲台上坐下。晚自习的铃声打过,教室里安静下来,只余下沙沙的写字声和翻书声。
要背诵的同学,便自觉地往外头走,寻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低声默背。这是在一中允许范围内的。
甚至从教室向左直走,再往右转弯,便是一条长而宽的走廊,连接着前后两栋教学楼。灯盏有些老旧,不太亮。但晚上若有学生觉得在教室学得气闷,也可以自行带着台灯和书到这里自习。
邓川微低着头,她不像其他学生一样不自主地翘着腿或抖脚,坐姿拍张照标准得能做《中小学生行为守|则》封面,教室里有点热,她脱了外套,平直的肩膀,肩胛骨在衣服背面凸出浅浅的轮廓,一眼望过去,像春天里刚长成的一棵小树。
前桌的余晓转过头来,小声说:“川!你看看这道题,我怎么算了好几次结果都跟答案不一样。”
邓川接过练习册,题目整整齐齐地篆抄在纸上。没做过的题。
她翻开草稿纸,又听见余晓问:“你们要吃圣女果吗?”
她推过来一盒洗净的圣女果,也敲敲蒋梦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