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韵下意识地右转,左手重新拉下面纱重新遮住了鬼魅般的半张脸,甩手间,衣袖中掉出一物。平王下意识的接下了那件物什,在看时宁清韵已经顺势一滑,施展轻功消失在众人眼中。
平王接到的似乎是一卷字画,能够让宁清韵如此珍而视之的收藏的字画必定不是平常之物。平王随手收起了画轴,带领手下将士追了上去。
☆、安王之托
“王爷,太子已经逃出宫去了!”手下的士兵大叫着,已经有人上前推开厚重的宫门。太子的人且战且退,能够逃出皇城已经是损失惨重了,只怕再也没有能力逃出永夏城了。
皇宫外,安王李承基率领手下亲卫挡在了宫门前。安王的脸上有痛苦、有不忍更多的是决绝。他志不在朝堂,生性洒脱不羁。他禅位与胞弟,愿意为可以安享太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可是,生在皇室,上天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他本可以在这场储君之争中脱身而出,可是他又注定无法从中脱身。他本是性情中人,因此无法做个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他因为是个性情中人,所以终是无法看着这场兄弟之争走向他无法忍受的结局。
他可以坦然接受平王谋逆,毕竟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那张椅子的诱惑。他也不在意到底由哪个胞弟来做那把椅子,毕竟太子和平王都是他的一母胞弟。但是,他始终是无法看到太子死在平王手中。
所以,他只能从自己与世无争的安清王府中走了出来,挡在了太子的前面。这世上总是有这么一种人,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至亲好友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只能自己挡在前面。
而挡在前面,或许可以为他想要保护的人取得一线生机,也有可能是自己先死在前面。现在安王挺身挡在太子面前,要面对的却是另一个他有着对太子一样的感情的人。他要杀了平王保住太子,还是仍有太子在自己面前死在平王剑下?
既然,安王挡在了太子面前,他就绝不会允许平王在自己的面前杀死太子。而是,一个会不顾生死挡在太子面前,想要保护胞弟的安王,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另一个胞弟平王下手呢?
“大皇兄,你终是卷进了这场纷争!”平王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丝无奈。虽然在就知道这条路难走,也预料到众叛亲离的结局。可是,当这个对皇位根本不屑一顾的兄长也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竟然还有一丝伤心。
“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什么就不能放承宣一条生路?难道,皇位至于你的诱惑真的大到如斯地步,要你不惜杀死自己的兄弟吗?”安王心痛的责问道。
他不想太子死,也不想伤害平王,所以来这里之前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希望自己死后,太子能够逃出京城,保住一条性命。至少这样,他会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普通人家的兄弟争家产也会闹得不可开交,何况我们要争的是一个大好江山。”平王淡笑道,“大皇兄生性淡泊,不是说你的其他兄弟也和大皇兄一样甘于逸乐,不思进取的。”
“一个人想要谋反总是要为自己想好千百借口才是。”一个清脆的女音插了进来,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没有人知道宁清韵是何时出现在宫墙之上的,却见宁清韵说完话翩然而下落在了安王身侧。
“清韵?”安王讶然地看着宁清韵,不明白为什么宁清韵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宁清韵逃走之后便立刻去安清王府寻找安王,却得到消息安王已经率领府中亲卫赶到了宫门外相救太子。安清王府的人大多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宁清韵交代总管让他们安排王府众人尽快各自离去。安王离开王府太过仓促,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可是,他们既然结为知己,对对方的在性格早已了如指掌。宁清韵心中明白安王此去必然报了必死之心,只怕安王一死,王府的人也要遭到无辜牵连,故而才叫他们各自逃命。
“士为知己者死,你我相交一场,今日王爷有难,清韵有怎忍心袖手旁观呢?”
“此事与你无关,速速离开!”安王劝解道。
“清韵此去固然可以保住性命,只是子期既死,伯牙断琴。天下之大,却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为我填一曲《倾城笑》的知音人。”宁清韵笑道。
他们两人都是活在梦中的人,所以他们的人生也想梦里一样美好。世界的凡尘俗世再也无法影响这两人的心。纵然身死,他们的心却依旧活得快乐。
“宁清韵,本王能够容忍你第一次,不代表会放过你第二次!”平王一双鹰眼锐利地注视着宁清韵,眼底闪过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