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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君若雅并不推诿,女皇召她在淳安殿觐见,她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事关南离国的存亡,身为皇女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诸位大臣听说君若雅方从北地回来,已经吃惊不少。再听着君若雅娓娓道来一路的所见所闻,更是触目惊心。尤其听到君若雅说那些被俘的士兵被凤闼国士兵所辱,生不如死,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君若雅的声音完全遗传了皇夫殿下悦耳动听,只是她所说之事却让众人如寒冬置身于冰水之中,就连女皇陛下也紧锁眉头,忧愁愤恨难以抑制。

虽然在场的都是南离国的重臣,女皇陛下最为信任的肱骨之臣。但是,事关重大,君若雅还是隐去了自己去朔格尔城盗取冰映玉佩,又在上京杀死凤闼国国舅华庆穗之事不说。

待君若雅说完这次北行的过程,女皇陛下也不做评说。最后让众位大臣离去,唯独留下了君若雅和列安王君甯丝。

“十四,现在只剩下朕和你皇姨,你可以说说你在北地做了什么吧!”女皇说的温柔,却自有一股威严。

“母皇,我——”君若雅回头望了一眼君甯丝,心中有些犹豫。倒不是她不信任列安王,只是他们此行关系到君岱誉一直隐瞒着列安王的秘密。

“雅雅是怕本王知道了誉儿和你的秘密,回去处罚誉儿吧?”君甯丝微笑道。

“皇姨知道了?”君若雅意外地瞠大了眼睛。

“这孩子,真当朕和你皇姨老糊涂了不成?誉儿一个王子在王府平白消失了,你当你皇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女皇陛下嗔怪道。

“是儿臣欠缺考虑了,儿臣愿意母皇责罚。”君若雅诚恳道。

“这孩子,倒是懂得以退为进了!”女皇笑骂道,“莫要东拉西扯的,就说说你在去朔格尔城和上京干了什么事吧!”

“儿臣和誉哥在朔格尔城取了朔王收藏的冰映玉佩。”

“鸡鸣狗盗都学会了,还是‘取’呢!”女皇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真个没分寸!”

“朔王那个草包平白污了宝物,还不如落到儿臣手里呢!”君若雅咕哝了句,又道,“儿臣在上京杀了苏子仕的娘舅,在现场留下了苏子辰的令牌。”

“什么?”列安王与女皇对视了一眼,“难怪前天探子来报,说二皇子苏子辰不知因何事被软禁在宫中。”

“只是,十四如何得到苏子辰的令牌?”列安王忍不住问道。

“那小子上次出使我国,竟装晕骗皇爷爷处罚儿臣。儿臣不过想要教训他,随手从他身上取了过来把玩罢了。”

“哼~都不知道是哪个师父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女皇有时欣慰,有时气闷。一方面欣慰小女儿终于知道该为朝廷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却又暗恼她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只是想到朝堂上,这些手段也是常有的,这才释然。

但是,心疼爱女,总是怕她走了极端。处在这个位子,用些小手段,小谋略是必须的,却不能因此迷了本性才是。

君若雅微微一撇嘴,看着列安王奇道:“却不知道皇姨自何时开始怀疑誉哥儿的?”

君甯丝微微一笑道:“倒不如说,是陛下何时发现你的小动作的!”

君若雅心中“咯噔”了一下,心虚地觑了一眼女皇:“那个——”

“十四,今日当着陛下的面,本王却有件事情想要问你。”君甯丝正色道,“十四可想要那个位子?”

君若雅知道君甯丝是代自己母皇问了这句话,亦正色道:“儿臣绝无此心!”

“你这孩子,对朕也是不放心吗?”女皇有些失望,“事实上,朕倒是希望你想要这个位子。”

女皇陛下抚摸着龙椅上的扶手低叹道:“你的几位皇姐虽然聪明,可是做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薇儿焦躁,太过于急功近利,梅儿稳重却少了魄力。朕的女儿中唯有你这孩子比狐狸更狡猾,比老虎更霸气。唯有你做这个位子,太能够让南离国日渐强盛。”

“母皇的意思儿臣明白!可是,儿臣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想自己过得好。”墨黑色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女皇,“既然,母皇对于儿臣的举动了若指掌,儿臣不敢隐瞒自己的那点心思。江山太重,儿臣不想挑着负担子。可是,儿臣想要守住自己的家。”

女皇心中一震,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最初知道君若雅暗中掌握朝中力量,她只以为十四也如她的皇姐般开始肖想这个位子。可是,她如何知道君若雅竟然只是单纯的想要守住自己的家。

皇家皇家,可是身处这里的人何从把这个皇宫当成了温暖的家?他们汲汲经营,图的不过是人上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