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姑这么说,何不自己率人杀进去?只怕擒杀了君若雅自是大功一件。”苏子仕冷笑道。
这两人的心思倒是奇怪的很,虽然互相看不顺眼,可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倒是肯放下心中芥蒂合作的。只是这合作若是太过顺遂,而又有一方立功凌驾与另一方的时候,另一人却少不得要酸上几句。
阵内,君若雅似乎已经放弃了这样没有意义的前行,她甚至将手中的银龙剑放回了剑鞘。
君若雅席地而坐,让后取出身上仅剩的干粮和食水,开始吃东西。进树林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自己携带有水囊。但是,干粮却是专门由卓天凡和其他两个侍卫负责携带的。君若雅身上唯一的干粮却是她早上嫌太过干硬随手放在袖袋中的一块牛肉干。
累了一个早上也确实饿的厉害,原本难以下咽的肉干,此刻也成了美味佳肴。君若雅就着水囊咬着那块小小的肉干,却是觉得美味无比。若是此刻皇夫殿下见着自己那对食物挑剔无比的爱女此刻啃着一块干硬的肉干吃的有滋有味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吃完唯一的牛肉干,君若雅手中的水囊亦是空空如也。受伤的伤口早已止血,君若雅还是在伤口上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本宫一直很奇怪,那南离国女皇莫不是疯了,竟然病急乱投医,封了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做主帅,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全无道理。”苏子仕磨蹭着下巴,若有所思。
“妄自尊大,狂傲无比,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也总是难成气候。”想起金圣节上一事,苏冷筠至今心中不悦。
同样是皇帝的幼女,同样是正宫所出,君若雅却是占尽了千般好处,而她却处处被皇兄打压,就连这个郡王之位也是凭着军功挣回来的的。
以她嫡女的身份,就算是亲王也该是手到擒来的,可是——
“姑姑这是嫉妒人家吗?”苏子仕看到苏冷筠脸色不愉,也猜到了一二。
去年,苏冷筠出使南离国,在金圣节盛会上被君若雅所辱,他亦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这个姑姑想来是个小心眼的人,苏子仕当时与二皇子的关系不像现在闹的那么僵,并不想与她撕破脸。自然犯不着为了此等枝叶末节的事情得罪苏冷筠。
“不过是仗着父母疼爱,作威作福的二世祖罢了!有什么值得我嫉妒?”
“果真如此,却是我等的幸事!”苏子仕不以为然不咸不淡地答应了一句。
冯安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中,他们已经被困在这个迷阵中超过两个时辰了。整整两个时辰却不过是在同一个地方走动。看着手下脸上透出的疲惫之色和惧意,冯安琴唯有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将心中的烦躁表现出来。
从某一方面来说,冯安琴此刻面临着比君若雅更大的困境。君若雅只需估计自己的情绪即可,甚至还可以期待一下不远处的卓天凡和麦兮蕴发现自己的麻烦前来相救。可是冯安琴却面临着或许没有外援,还要估计手下悲观情绪的麻烦。
待得到了足够的休息,君若雅才站起身,谋划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这一次,她取出一块帕子蒙住了自己眼睛。既然,眼睛见到的东西都是欺骗自己的,那么久不要干脆蒙上眼睛不要被眼前的幻想所蒙蔽吧。
她自然不会知道同在阵中的冯安琴已经想到了同样的法子,让人蒙住其中一个手下带路,却依旧是在阵内转着圈子。
失去了视觉,听觉变得异常的灵敏,原本就非常寂静的林子此刻却越发的寂静可怕了。君若雅只能听到自己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以及沉稳的呼吸声。
她一边用树枝探路,一边凭借着直觉往前走去。
“不妙,君若雅或许会走出迷心阵!”苏子仕望着走向迷心阵边缘的君若雅变色道。
虽然冯安琴也想到了同样的法子破阵,可是蒙着眼睛的人却难免被能够看到幻想的人所左右,所以他们依旧在原地转圈。君若雅却是独自一人入阵,无人可以左右她的思想,自然容易摒弃心中杂念。
“弓箭手准备,她跨出迷心阵的一瞬间就是她的死期!”苏冷筠却是临危不乱,召集弓箭手守在了君若雅可能破阵而出的方位。
她本就怕等的就了,在发生什么变故,若是君若雅蒙着眼睛出阵却是他们射杀君若雅的好机会。虽然生擒君若雅可以取得更大的好处,但是苏冷筠丝毫不像留下什么后患。
即使她不喜欢君若雅,也不得不承认君若雅比她原本以为的那个嫡皇女要优秀的多。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样一个将来可能阻碍道自己的人存在于世上的。
在距离阵外不到半丈的地方,君若雅突然停住了脚步。阵外苏冷筠所有的弓箭手都屏息以待,等待着这最佳的袭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