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本是女皇陛下最钟爱的女儿，这么想又有什么错呢？”秦念真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不知道君若雅为何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些。

君若雅摆了摆手，制止了秦念真的插言：“皇爷爷一直希望能够看到我成亲，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成亲不过是府里多了个人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正好，皇贵夫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到了你。说实话，若不是皇贵夫提起你，我未必会同意。”

“宫里人都说，后宫中除了皇太夫和皇夫殿下之外，王爷最尊重的便是皇贵夫看来此言不虚。”

秦念真说着却看见君若雅摇了摇头：“皇贵夫在宫中素有贤德之名，可是我却知道其实在整个后宫最有城府的便是皇贵夫。”

“可是——”秦念真望着君若雅疑惑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为什么我知道皇贵夫工于心计，外面却传言我对皇贵夫颇为敬重。”君若雅嗤笑道，“狐狸并不是一开始就露出尾巴的。还记得本宫在金圣节上夺得武魁吗？我也是在那次盛宴中才无意间发现皇贵夫的秘密的。那个金圣节真是无比热闹，竟然让我同时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我不明白王爷为何告诉我这些，这与王爷接受皇贵夫的提议娶我有何关系。”

“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吗？”君若雅淡笑道。

秦念真灵机一动：“王爷以为念真是皇贵夫放在你身边的人。你为了让他放下戒心，所以才将计就计。”

微微叹了口气，秦念真悠然道：“王爷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已经确定我与皇贵夫无关了吗？”

君若雅摇了摇头，看到她摇头，秦念真的心也随之一紧。

“我道歉是因为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该把你扯入这场斗争中。”君若雅深深地叹了口气，“无论，你与皇贵夫有无关系，终究是我毁了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一直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只是你却将它送给了别人罢了。”一滴泪秦念真地眼角低落，她终究是有情的，可是有些情却比无情更加伤人。

“不！你的幸福一直都在你自己手中。”君若雅拉过他的手，将一块令牌放在了他的掌心，“若是，这一战本王侥幸胜了，依次令牌为信物，我会给你一个重新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完成你一个心愿。如是，本王失败了，这块令牌应该可以护你周全。”

令牌握在手中触感极好，这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一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一面则是四个镶金字：如朕亲临！

如朕亲临！这块玉牌秦念真是听说过的。大臣们称之为凤凰令，大业皇朝历代倒是有几位大臣和皇家贵胄得到过这样的殊荣。但是在横颜女皇当政数十年来唯一拥有凤凰令的也只有君若雅一人尔。

君若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如不是手中的令牌，秦念真自己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他握着凤凰令贴着自己的胸口，泪水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无法强求！

“咚咚～秦公子，主子请你进宫一趟，有要是相商。”窗外响起了两下极有节奏敲击，旋即响起了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

“知道了，容我换身衣服再随你进宫！”秦念真如梦初醒，连忙拭去泪水，收起了凤凰令。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漫长的让人产生了再也不会天亮的错觉。

“你们要做什么？这里可是焰央宫，你们不能这样！女皇陛下不会——啊——”外面响起了忠心的宫人拦截来人的呼喝声，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下去。

自从女皇陛下晕倒后不久，皇夫就已经被就地软禁起来。皇夫知道朝堂之上必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大事。但是，他知道女皇陛下还活着（哪怕是有人谋逆，若是女皇陛下死了，为了掩天下人耳目，也定然会为女皇发丧。）他唯一的女儿也活着（虽然沦陷敌国，难以脱身）。但是只要想到最爱的两个人都活着，皇夫觉得没什么无法忍受的。

等待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皇夫愿意忍受这种等待，但是并没有办法减轻这种等待的痛苦。所以，他每晚都难以成眠，才除去外套躺在榻上想着过往的一切，想着他唯一女儿还在身边的日子。那些甜蜜的回忆或许已经减轻了等待的痛苦。

听到外面的叫声，皇夫殿下又一瞬间的慌乱，旋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的等待终于有结果了吗？可是结果又是什么呢，是他期待的结果还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呢？

“皇夫殿下，请跟我们走吧！”进来的是完全陌生的面孔，皇夫殿下取过一旁的外衣，自己穿上了。他没有反抗，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抗并没有什么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