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誉名甩了甩手臂,又恢复了那种慵懒随意、无所拘束的姿态:“今晚月色太美,我留下来赏月。七姑娘自便,不必管我,我就蹲在这门口,不会进去打扰你的。”
“我是真不喜欢被人打搅,还望李姑娘说到做到。”夏霖熙抱拳。
李誉名蹲在草堂门口的桂花树下,眼观鼻,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夏霖熙从她身旁跨过,径直走了进去。
草堂被翻过了很多次,里头那些原先留下的痕迹早就折腾得不成样子,到后来,来此地的人就少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更多的线索。
夏霖熙倒是不怕,她找线索的角度与常人不同,就算被翻烂了,她也能从一些细致入微的地方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据已经查到的消息,夏霖熙得知这处草堂因赌债,刘盐商把它卖给了自己的远亲。后因刘盐商在此处上吊自尽,远亲嫌晦气一直没有住进来,更夸张的是,这个远亲日夜梦到刘盐商喊冤,说是自己是被别人害死的,并非上吊自尽,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远亲被梦魇缠得怕了,便花钱请了江湖上的人士来彻查此案。但遗憾的是,这些个江湖人士至今没有查出真相。
夏霖熙左拐右绕,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刘盐商上吊自尽的那间房,大步跨入,一眼就看到了房梁上挂着的那根白绫。
她拉过一张高高的凳子,站了上去,进而将白绫解了下来。解下来之前夏霖熙特别注意了白绫上那个死结的打法。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打结习惯,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
白绫解下来之后,夏霖熙将它小心翼翼地铺在手边的方桌上。白绫挂着梁上许久,平常又鲜有人动,上头积了厚厚的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