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上弥漫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只是慕容尔风毕竟从小长在军中长大,对于血并不陌生。
慕容尔风拉过自己的衣襟,拭去脸上的血迹。拿着钢刀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去。今日天气晴朗,连带着木质的楼板踩上去都是吱吱作响的。
老鸨听到消息带着一群龟奴匆匆赶到大堂,就看见慕容尔风提着带血的钢刀从楼上缓缓走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鸨愤怒地看着慕容尔风,她阅人无数,没想到今日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
“我说过,你要留下我,就该不怕有人掀了屋顶。”慕容尔风冷声道。
“你个死丫头,老娘还会怕了你不成!也不看看我倚翠楼背后的大老板是谁,敢在这里闹事!”
慕容尔风站在楼梯上,倨傲地看着老鸨:“你从那里将我劫来的就送我到那里去。要不然,我让你的倚翠楼一片瓦也留不下。”
“人家说强龙还斗不过地头蛇呢!你一个外乡人斗得过我们县太爷吗?”老鸨得意地回视着她,示意手下去请倚翠楼的幕后大老板。
“没想到无幻城的县太爷不仅开妓院还拐卖人口!”慕容尔风手中钢刀指着楼下的一众龟奴打手,“今天我就代朝廷收拾了你们这群人渣。”
一众打手蜂拥而上冲了上来,手中的钢刀齐齐地向慕容尔风。慕容尔风眼神一暗,手腕一转,整个身体凌空而起,刀锋顺势而下。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竟然被劈成了两半。
看着那两半身体齐齐地倒在地上,肠子和鲜血流了一地。其他打手便有些望而生畏了。这些人甘愿成为妓院里的打手,平日里也就做些欺软怕硬的勾当。遇上真正的狠角色,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的。
慕容尔风却有些意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出手就这么重。原来,她自幼由父亲亲自教习武艺。却不知慕容居的刀法是在战场上长年累月研习而得。战场上士兵都有穿铠甲,你想要杀死对方就要用出更大力气。所以,慕容居的刀法走的是刚猛一路。
再者,她从小修炼内功,到落英洲后,经过师父指点武功大有精进。直到有一天真正用了,才知道原来武功早就比自己想象中的高了。
“看来,我应该学学怎么控制力道。”慕容尔风掂掂手中钢刀分量。双脚一错,上身微倾,手中的钢刀就像离自己最近的那人斜劈了过去。
天色微明,罗秀在城中找了一夜,也没有寻到个蛛丝马迹。思前想后,决定先回到客栈和旭雅会合再做决断。她站在客栈门前翘首以望,许久不见旭雅回来,心中不免有心担心。该不会尔风没找到,旭雅又失踪了吧?难道是皇帝后悔放他们离开,又派了人前来捉拿,因为她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所以没有做找上她?
街道上有三三两两的百姓起来准备一天的生活,再过两刻钟城门就要开了。若是,慕容尔风离城而去,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罗秀犹自担心不已,便听到一声马鸣。一匹骏马从街上逛奔而来,远远地见了罗秀便长鸣不已。
“惊风?”罗秀大喜过望,但见惊风狂奔而来不见尔风,到了自己面前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立马警觉事情不对。
惊风转眼间就到了眼前,罗秀足尖一点跃上了马背。惊风最具灵性,或许知道慕容尔风的下落也不然。惊风驮着罗秀一直到了倚翠楼门前才停下来。
罗秀见倚翠楼门口围满了官差,又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便觉有异。二者,她也是个心中没什么畏惧的人。也不急着问个清楚,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越过众人头顶,翻身进了倚翠楼。
慕容尔风已经退回到了楼上,守在了楼梯口。她的内伤本来就没有完全康复。加之,夜里才中了药性剧烈的软筋散,连场恶战下来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老鸨在几个官差的保护下躲在一旁的角落里叫嚣道:“死丫头,没听过双拳难敌四脚吗?老娘杀不死你也累死你!”
慕容尔风倚在栏杆上,慢慢地调顺气息,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些想要摸上楼来的打手和官差。现在她的眼里只能注意到那些接近自己的人,至于老鸨在嚷些什么已经是力有未逮了。
“兄弟们,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咱们一拥而上,将她斩成肉泥。”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叫道。可是,他还没得到回应,已经从楼梯上一头在落下来。
罗秀见了慕容尔风被困在楼梯上,当即立断,身体一跃而起,长剑出鞘,瞬间杀开一条血路,冲上楼去。
罗秀入门比慕容尔风早,再者她研习武艺为主,不像慕容尔风更多的精力放在兵法之上。武功自然比慕容尔风高出许多,眼前这些小喽啰自是不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