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此时神志还未完全清醒,却也被痛醒了七分,她需要发泄,无论身体上的痛苦,还是心头的痛。宋方池的手放在她面前,如白瓷般光洁的肌肤诱惑着她,沈念几乎毫不迟疑的,就咬了下去。
她咬的狠,宋方池手臂上很快便沁出了鲜血,可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
他摸着沈念的头,柔声道:“咬吧,用力点,你不是痛么,就让我陪你一起痛。”
醒过一次后,沈念睡到晚上又再次醒了,睁眼的那瞬间她就记起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为什么要醒过来,一直睡下去不就好了么,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她侧头看到了不远处案几上正在查看奏折的宋方池,恍恍惚惚她记起来了刚才发生的事,她抬手看了看自己被包扎成了粽子的右手,一时失神。
宋方池就连看奏折时也会留一半的心在她那,此时听到了这边床被摩擦的声音,立马便扭头看到了已经清醒了的沈念。
他走过去,问她:“感觉怎么样?”
沈念此时比之刚知道自己武功尽失时已经平静了不少,她看到宋方池,或许因为心中对这个人始终存着太过深重的感情,尽管两人已有许多隔阂,但在自己脆弱的时候,仍会在他面前泄露情绪。
她如同对他说话,又似在喃喃自语:“在我小时候,我就很羡慕我的父亲,看他随意便可跃上树梢,踏雪飞江,我觉得他好厉害,于是开始要他教我,我很努力的学,却连父亲的衣角都比不得。我才明白,武学这东西,也是要看天赋的,不是人人都能像父亲一样。我被父亲从这带走后,他开始不再像儿时般随意教我,而是正正经经的将他所学都授予我,父亲的武学造诣已是巅峰造极,我只得逼自己去学,去适应,很多夜里,在谁都睡着的时候,我都偷偷爬起来去练武,甚至天寒地霜时分,我也咬牙坚持下来了。几年后,我进步飞快,也算得上当世江湖中的一个高手,父亲都忍不住夸我继承了他的天赋,可只有我知道,自己是有多努力,才得到了不曾有的天赋二字……”
宋方池静静听着她说,她每说一句,他身体就冷上一分,到最后,是彻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