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奴才!”裴启旬笑骂。
她用勺子搅着浓黑的药汁,微微笑道:“您也别说人家,瞧瞧自己吧,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怕苦呢。”
他像触电似的坐起来,瞪向她说:“谁和你说本王怕苦的?”
城澄笑意更浓:“谁怕谁知道。”
“是不是庄征!”裴启旬大怒,只觉面子挂不住,起身就要去把庄征抓回来吊打一顿。城澄连忙将他拦住了,又塞回被子里去。
她好言哄他:“好啦好啦,不是他说的,是我自个儿猜的,成不成?”
“狗奴才!”他气呼呼地说:“等本王痊愈,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城澄瞧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竟然觉出几分别扭的可爱,不由笑着打趣道:“碎尸万段?王爷舍得么?”
“本王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瞧瞧这些奴才,他也好南慧也罢,都敢爬到主子头上来了,真当本王是吃素的么?”
“不怪他们,是我给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她吃吃地笑了笑,将勺内吹了半天的药递到他嘴边,劝道:“喝了吧,等吃了药睡一觉,捂一身汗,明天一早就好了。”
他别过头,果断拒绝:“不要。”
她用力将他的脸掰回来,耐心地劝说:“听话,你看你,脸都烧红了……”
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贴在他滚烫的面颊上,熨帖至极。他紧紧地将她盯着,那仿佛要将她吞掉的眼神,吓得城澄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误入了虎穴。她赶忙收回手,将瓷勺往碗里一丢,负气地说:“您怎么这么不省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