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江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道:“你知道我有两个小娘吗?”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把话题转移到这边来,但赵长夏还是配合地点点头。
曲清江道:“我一个小娘是家中遭遇变故,只剩她一人,之后她的家产被族人侵占干净。她无以为生之际,遇到一个同乡的妇人说要给她介绍活计,她便跟着那老乡走了。怎料那老乡竟是拍花子,将她卖给了牙侩,后来我娘要给我爹纳妾,她便被牙侩卖给了我家。
“我另一个小娘是我爹雇回来的,她家日子过得艰难,她那夫婿又好赌,听说我爹想要个儿子,就跟我爹说她能生儿子,只要每月给一贯钱就行,于是我爹便雇了她。
“如果你不是男子身份,你认为你此时此刻会在做什么?”
赵长夏接话:“给你爹当妾?”
曲清江瞪了她一眼:“我是很认真地问你的,没与你开玩笑。”
赵长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女子在这世道根本就不会被当成人来看待,无法替自己做主。所以,你不希望我也被这样对待。”
曲清江松了口气,这些话憋在心中多年都无法跟人诉说,现在她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之所以选择跟赵长夏说,她认为她们之间也算是有共同秘密的盟友了,赵长夏又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哪怕听了她这离经叛道的想法也不能说出去。
而且根据赵长夏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不觉得这想法离经叛道。
“我有一事忘了问你爹。”赵长夏凝视曲清江。
曲清江心里一提,问:“何事?”
“说好每个月给米五斗,能先给吗?不然我怕等不到月尾我就会先饿死。”
曲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