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白却布满老茧的手按在那丑陋变形的脚腕上。
低垂的长睫轻轻颤动,风过卷叶乱了林间草木,她握住落在手边的残花,闭目无言。
只是,过不了这关啊。
当初,在她十二那年,如果不是音韶卿推自己下了薄冰覆盖的河里,如果不是她按着自己不让她爬上岸,如果不是她拉住程幕不让他救自己,这条腿,大概不会变成这样吧。
“呼……”
云千雪长出一口气,她顿了片刻将音韶卿说的不知真假的话抛到脑后,起身慢慢挪着步子去整理音韶卿从山洞里拿出来的东西。
她还得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这里缺少什么,必要的她得跟音韶卿说。
等到音韶卿明日下山去镇里的时候,好买回来。
整理着少得可怜的东西,云千雪蹙眉叹气。
怎么能有人过的要什么没什么,活的如此…随性?
“柴米油盐酱醋茶,好家伙,除了柴都没有。”入夜,借着月光看云千雪记下的需要她买的东西,音韶卿陷入了深深地疑惑。
这张纸上用木炭写的字满满的占了正反两面,甚至那字小的可以。
她活的有这么糙么?
音韶卿咂舌,之前原身活的一无所有,她穿来之后为自己置办了不少东西。
怎么在小姑娘这,还等于什么也没有呢?
“你在做什么?”已经睡醒一觉的云千雪摸着身边人不在,迷迷糊糊的披着衣服出来喊她。
“快睡吧,明日你还要早起下山去镇上。”
火炕很大,两人一人一套被褥倒也不挤。
可架不住某个睡相不老实的小崽子总是往她被窝里钻啊。
音韶卿面容哀愁,苦涩的吹着山间夜风给自己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