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商从舒把眼睛闭得紧紧,仰起脸让花洒把泡沫冲掉。
风忻看到这幅乖巧模样,伏下身就在商从舒脸上亲昵贴吻。
她闭上眼睛亲得投入,忍不住回想,自己也对商从舒说过很伤人的话。
在商从舒发病时,突然偏执起来,一遍遍追问她还爱不爱,一定要从她嘴里敲出答话时,她给的答案总是带着泄愤的情绪,跟发病的商从舒怄气,商从舒问一遍,她就重复一遍“不爱”,把商从舒气得又哭又闹,砸东西发脾气,最后哭到阵阵干呕,趴在地上不肯吃东西。
她麻木的很,看商从舒闹一整晚,整宿整宿不肯入睡。
她清楚记着,那个晚上,商从舒嗓子都吼哑了,从她嘴里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哭到刺激性抽搐,明明一句话就能安抚好的事,她愣是不愿意开口回应商从舒。
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如此狰狞,比寒冷的暴雪天更加冻人难挨……
“阿忻!”
“阿忻!”
“你怎么哭了……”
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把风忻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风忻眼里滴落。
她哭得悄无声息,那阵痛楚却万分浓郁,勾着每一根神经,连心口都在钝痛,睁开眼时,她视野模糊不清,竟满是热泪在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