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本来就是最佳的聊天状态,陈问今早就知道,人最喜欢的聊天,其实就是单方面的说,倾听的人赞同就好了。
恋爱中的人有点不同,对彼此了解的渴望能强烈的超过自我的倾诉欲。
聊了会天,惠突然低着头脸,神色很是难过。
“怎么了?”陈问今就必须开口了,也觉得有些奇怪。
“我爸昨晚陪人喝酒喝醉了,今天我才知道,他昨晚吐了一身,还在楼梯上睡着了。”惠说到这里,眼里泪花打转,自责的说:“他做工程生意那么难,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陈问今轻拍她后背安慰,记忆中却从没听惠说过这些,提起她父亲,都是骄傲和自豪,从没提过任何不好的事情。
陈问今不由在想,也许过去因为没有跟惠突破关键,也就没有让她进一步打开心扉吧。
“我觉得自己很不孝,我爸那么辛苦,我学习却不能为他争光,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但理科总是不够好,年级前十都进不去,现在又早恋,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生气多伤心……”惠说着,哭着,抱着陈问今的胳膊在怀里,哽咽着又说:“我不能给他丢脸的,学校里不能,家里也不能,不能让我妈看扁,不能让我爸对我失望,那他就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弟弟身上,就会不管我不要我了……”
惠现在的母亲并不是她的生母,她父母离婚了,具体的原因惠没有提过,分明也不愿意说。陈问今的记忆里,惠总是说后妈对她也很好,她们关系好的能一起出去逛街,跟亲生母女没差别什么的。
而惠的弟弟,是她后母所生。
陈问今知道惠很在意她父亲的评价,这种状态是当年的陈问今根本不会理解的。
不过,即使理解了,陈问今也知道,他做不到像惠这样——为了某种寄望而活。
“黄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惠突然这么问,陈问今知道不会,却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当然。”
“我爸说会让我上鹏中,但我不希望是靠他找人帮忙,我想靠自己的成绩考上去!我们可不可以一起上鹏中?”惠的泪眼里满是期待,她吐露这些心里话,为的就是实现这个希望。
“不,我不去。”陈问今拒绝的很干脆。他都经历过一次学校生活了,根本不想经历第二次,正在计划如何实现不必高中的事情,才不愿意跑去课程强度最高的学校里受折磨呢!
‘如果当年惠这么说,我会不会因为她改变对高中的升学选择呢?’陈问今很认真的思索片刻,然后发现,如果说当年的他会这么做,那不也是为了某种寄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