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这种,你尊重人家不喝的意愿还不行,父母会说你不对,说是没有显出敬酒的足够诚意。
陈问今记得,有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某次敬酒下来,恼怒的说了句:‘罗里吧嗦了足足十三分钟!真想一杯酒泼那xxx脸上去!’
至于别人来自己家里吃饭的时候,那就还得加上给一大群人端茶倒水,弄水果零食等等招待工作,如果说还有比这更难受的,那就是看着自己喜欢的零食被客人越吃越少的时候了。
你还不能悄悄把喜欢的零食藏起来藏多了,否则陈母必然发现,届时就可以知道陈母抄起扫把就打的暴脾气是啥样了。
陈问今觉得他这代人普遍讨厌过度社交,喜欢家庭拥有私人空间,应该是从小积累的疲惫感造成的。
陈父和战友们有共同的美好回忆,相聚在一起说的热闹,他们的本意很好,希望下一代能维持他们的友情,但现实却是:小孩们一年见那么一两次,只会产生‘又要一个个的敬酒,重复说一遍遍套路的祝词了,又要拿喜欢的零食招待客人了’之类的感受,能喜欢才怪了。
至于说客人都散去后塞满池子的碗和盘子,满屋子垃圾的狼狈,相较之下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了。
这些疲惫对于陈问今而言,早就已经远去了,因为他一直避免陷入社交繁琐的生活方式,这个年关,他却又好好的重温了一趟。
可惜这种重温不是美好的体验,而是痛苦的折磨。
才两天,陈问今就只盼这年快点结束。
至于红包?
小时候也是要上缴的,拼着挨顿打也能私吞了。
可是现在陈问今对红包钱毫无私吞的动力,过年就彻底没了意思。
年三十的中午惠还悄悄给陈问今打了个电话,匆匆忙的就说了两句话,这之后,年初一、初二、初三全都没有音讯。
陈问今沉浸在过年好——忙的气氛中,一直到初九才缓了口气。
陈父说有个战友过年回去了,十一的那天再去,然后这年就算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