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苍海在她的目光中安下心,开了口,“当时我太过自我,从来不肯跟你解释交流,许多没有说出口的话导致我们的矛盾一点一点积累,终于在那一次事情中失控了,所有积攒下来的矛盾都开始爆发。”
她轻呼一口气,“而我恰恰没有处理好。”
关山月半阖眼眸,想起那天。
她说,“是我在迁怒你,那些事情明明与你无关,谁都可以有错,唯独你没有,你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
“没有照顾好我妈妈,是我的失职,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保护好你,是我的失职。”
“可是我却、我却伤害了你,后来我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悔,我总觉得自己从来不会犯错,所以很少直面我的错误,可这一次好像不大一样了,一想到这些我就更加难以开口,我开始害怕。”
“我怕如果我主动去触碰你,你会毫不犹豫地甩开我,我妄想你消了气还会回来,我想你回来之后我肯定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一直死撑到现在。”
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后来纪苍海似是叹息似是低吟,“原来不能直面现实的,是我的懦弱。”
关山月听她缓着声音,胸口带着微微的共振,她一向都防备重重,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脆弱。
“后来有一天,半夜睡得有些迷糊,起来关窗的时候,瞥见你被吹开的日记本,”她轻咳一声,补充了一句,“哦,你走了以后我都是睡在你的房间。”
“我想起来有一次你硬是说我偷看你的日记,说我不尊重你的隐私非要惩罚我,其实我没有偷看。”
关山月挑了挑眉,“你敢说你没有偷看?”
关山月揪着她这个,让她防不胜防,避重就轻说,“没有啊,是你自己摆在桌面上的,我碰都没碰,只是匆匆略过一眼,不小心看见了你写的心里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