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书真愣了几秒,似乎全然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
清淡而绵长的感情,较之炽烈不惜死生的感情,孰轻孰重,孰浓孰淡,并没有答案。
“如果有人害死了我喜欢的人,就算是要被当场击毙,我也要痛痛快快朝着仇人的心口捅上两刀。”刁书真望着宋玉诚,笑了笑,露出一双虎牙尖尖,“但你像是那种将凶手缉拿归案,然后每年清明的时候带上一束小白菊,冒着细雨去给爱人上坟的家伙的哎。你会说今天又有哪个人和我表白了,但是被我拒绝了,我又破了什么案子,家里养的金钱橘树竟然有鸟儿在上面筑巢,我和你养的小家伙长大了——”
她模仿着宋玉诚的口吻和语气说着,惟妙惟肖。笑着笑着,眼睛有些酸涩,淡淡的湿气弥漫了上来。
她向宋玉诚道了声‘晚安’,退出门外,轻轻掩上了门。
宋玉诚独坐在灯下,看了那只受伤的手很久。药膏润泽,修长的手指显得晶莹剔透。丝丝的凉意覆在其上,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银耳莲子羹洒在手上时灼热的刺痛感。
她回想起刁书真凝视这只手时的感觉,深黑的眸色愈沉。
她猛地想起了一个一百万和五毛钱的笑话:大意是,两个小学生在一起。小明问小刚,如果你有了一百万,你会分给我吗?小刚拍着胸脯说,那当然了,我们是兄弟。小明又问,那你有五毛钱,可以借我买包干脆面吗?小刚捂住自己的口袋说,那不行,我正好有五毛钱呢。
刁书真口中假设的什么子虚乌有的爱人、背叛,她当然可以毫无感情地客观回答。
但看见刁书真和那个陌生的女人挨在一起,神色亲密。
她的心里翻腾着某种很少体验到的情绪:一股热气从心尖升起,面部温度上升,想要做点什么,不然那股邪火会将她烧灼殆尽。
她生气了。
她捂着胸口,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在其内跳动起来,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刁书真内心:现在只是烫伤膏,后面就是嘿嘿嘿哈哈哈哦嚯嚯嚯
宋玉诚内心:涂个烫伤膏而已,她究竟在兴奋什么,活人果然是高深莫测的!
第24章
他斜靠在某个小旅馆的床榻之上,盯着手中的手机,缓缓地朝天花板吐了个烟圈,疲惫又满足。他摸着床榻上被褥的污渍,望着破旧墙面上斑驳的痕迹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