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真相仅仅才浮现了出了冰山一角,却已经让她们是心惊肉跳。
这摊浑水,看上去深不见底呐。
刁书真从口袋里掏出来个薄荷口香糖,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疲惫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没办法告诉沈欣悦的父母。”宋玉诚盯着刁书真,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啊。”刁书真神色沮丧,就算是揪出了部分的真相,可她还是觉得无能为力,没精打采的,“我总不能说是你检验的。且不说,我们这样偷偷溜进去验尸根本就不是什么见得光的手段。还有,分局的法医都没提出异议,你一个学生,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别人难道会相信你所说吗?你爸爸巴不得找个什么由头让你别学法医学呢。”
宋玉诚皱了皱眉,却知道刁书真说的是大实话。且不说沈欣悦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就算按照她俩给沈欣悦翻案成功,那也最多判那个买卖卵子的人非法经营*,更何况她的直接死因根本就不是卖卵,而的的确确是死于异位妊娠大破裂出血。这一来二去的,想来根本不会有人去查卵子非法交易一事吧。
“算了。”刁书真在路边踱来踱去,烦躁异常,“明天和沈欣悦的父母略略提一提,就这样吧。”
“行。”宋玉诚秀眉微蹙,抿了抿唇,显然不赞同,却也是无可奈何。
第二天是沈欣悦正式的葬礼,刁宋两人当晚甚至都没来的及回学校的寝室里休息一会儿,就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窝了一宿,天刚亮就直奔殡仪馆,想赶在大家之前见上沈欣悦一面。两人都是眼圈青黑,眼白泛红,满脸都是疲惫。
刁书真迈进灵堂,直接走向沈欣悦的母亲,开口道,“阿姨,我有话要说——”
宋玉诚蓦地伸手揽住了她,接话道:“她曾经是欣悦的室友,两人感情很好。她想安慰您,劝您节哀。”
欣悦的母亲眼睛一红,眼看又要落下泪来。刁书真诧异地看了宋玉诚一眼,不知道她何故如此。宋玉诚给她递了个眼色,刁书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地一惊:
供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漆木盒子,上面贴着沈欣悦两寸大小的照片。
那是个骨灰盒子啊!
刁书真心中大骇,她和宋玉诚昨晚深夜两点多左右离开,而现在也不过才刚过六点。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难道这般高效勤勉,天还没亮就先将沈欣悦的尸体给火化了?
她竭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可是声音里难掩颤抖,她抢上一步,问道:“阿姨,我们还想再见欣悦最后一面,不知道她在哪里?”
沈欣悦的母亲嘴唇一颤,眼里的泪水滚来滚去,就要落下来,她的声音里是破碎的哭腔:“就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