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宋玉诚悠悠地感慨道,“昨天咬得紧紧的,吵着还要。今天就翻脸不认了。中指啊中指,你也算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
看着刁书真几乎要扑上来咬死自己的表情,宋玉诚终于正色敛容,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
外面的秋风簌簌吹过,不时有枯黄的叶子飘然而落,恍如一只只蹁跹的蝴蝶。室外的温度有些低了,窗子上都糊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这样的周末的早晨,能蜷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身边心爱之人清浅的呼吸和有节奏的心跳声,真是人生中的一件美事啊。
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担忧,什么都可以不用畏惧,那些艰难和困苦都不过是幻象,手心里紧握的温暖才是真实的。
“我们不查下去了吧。”宋玉诚望着刁书真,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错过刁书真琥珀色眼睛里的惊诧之意,那双眼睛像是猫儿一般眯起,瞳孔缩小,闪过一道不明的神色。
“丫丫或许不是真的智力障碍和哑巴,等到这件事情稍稍平息了之后,我带她去外地治疗,后面能找个工作、生活自理应该是没问题的。”
宋玉诚轻抚过刁书真手背的肌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至于我自己……被妄想症困扰了这么久,我也拼命与它搏斗着,却还是什么都没寻到。我一直非常在意这样事情,竭尽全力想证明自己的无辜,咬着牙走到了今天。”
“可是我又为什么要拼命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呢?我又证明给谁看,谁又真正会在意这些陈年往事呢?不过是我作茧自缚,将自己束缚在无法逃脱的过去中了。”宋玉诚含笑的眼睛看向了刁书真,握紧了她的手,“再说,就算我是妄想症患者,你不还是一样喜欢我吗?”
“美的你。”刁书真哼了一声,想要甩开她的手,无奈宋玉诚握得死紧,没能甩开。
清晨的阳光沉落在宋玉诚的眼睛里,如同一尾金色的羽毛,亮得刁书真移不开眼睛,那些傲娇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红着脸道,“那当然啦,不管你有没有妄想症,不都是那个臭屁又管的宽,神出鬼没死人脸的风纪委吗?”
“那个苦苦追查真相,锲而不舍,百折不挠的人,是我喜欢的人呐。”
悠悠的气息从刁书真的唇边溢出,她凝望着天花板,眼神哀伤,是想起了故人。
“我一直想查清卫子萌和沈欣悦的死因,但真的疲惫不已,不堪重负了。或许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们两个学生微薄的力量所弄明白的,我们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是谁会相信我们的话,谁又会真正在意两个学生所提供的看上去荒谬滑稽的真相,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