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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如今星碑也不过被人解读出六块而已,已然全在此处了。

这时就算张衍也感到压力倍增,再也顾不得去体验气机变化,全力以赴解读蚀文,他的意识似乎一分为二,一个在残玉分身中飞快的推演筹算,一个在本体上不停白纸上落笔书写。

他尚且如此,沈静岳也同样不轻松,随着丹药的效果渐渐过去,他的心神损耗已经过于严重,对于他这种强行刺激脑力提升算力的人来说,压力始终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在背上,不得片刻松懈。

不多时,他眼前一阵模糊,在一个碍难处顿了顿,气机一乱,一口鲜血突然张嘴吐了出来,喷在了白纸上,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吐血,而是惋惜地看了一眼被弄污的纸张。

此时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微微坐直身体,将又到嘴边的一口鲜血咽了下去,依旧落笔不停。

又将一段解读完毕,张衍稍稍抽空留意沈静岳,发现这个对手襟口鲜血淋淋,看起来触目惊心,鬓角上竟然出现了丝丝白发,看到他这副模样,张衍也知道对方撑不了多久了。

他摇了摇头,叹道:“师兄何必如此拼命?”

沈静岳不及回答,突然感觉喉头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只感到眼前发黑,他再也忍耐不住,随着几口鲜血喷出,扑倒在了案几边。

“师弟!”

台下文俊一声急呼,匆匆奔到台上,伸手一搭手腕,神色不由一黯。

沈静岳此时的情况极为糟糕,气机杂乱无序,已经散入五脏六腑,且好像吞服过药物,心脉虚弱无力,脑力耗损严重,如果不及时调理,不但根基尽毁,更有性命之忧。

沈静岳微微睁开双眼,吃力抓住文俊手腕,道:“大师兄,我若身故,请叮嘱我大哥且勿寻张衍复仇,此乃英才,如有机会,当收入门墙,必能壮大我广源派。”

他到现在还对张衍抱有幻想,不单单只是张衍表现出来的能力,或许倒是他舍命一搏的缘故,最后他推演时竟然触摸到冥冥中的一丝天机运转,隐隐看出张衍身上似乎别有气运在身。

文俊眼眶一热,哽咽道:“师弟……”他知道沈静岳是家中次子,还有一个大哥沈绝峰是上院玄光期高手,而且脾气暴躁,向来不好说话,没想到这个时候沈静岳仍然在未门派着想,身为大弟子,他心中又恨又愧。

文俊将沈静岳交到随后赶上来的齐轩手中,他自己则下台,来站溟沧派下院大弟子郑循面前,深施一礼,道:“莫师弟年少无知,这几日荒唐万望师兄不要放在心上。”

台下一片哄然,此话一出,代表着广源派已正式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