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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寒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整个人如坠冰窖,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只顾逃窜,否则只有死得更快。

他大吼了一声,将二十八阴芒飞针祭起空中,股荡起全身灵气,将其催动得如飞蝗一般,尽数向张衍泼去。

张衍一哂,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前便腾起一股烟气,此为那金丹中抽取出来的一股煞气,暗含丹煞之力,这飞针被其一挡,多数都被荡在了一边。

便是偶尔有一两根穿透煞气,却已是强弩之末,打在张衍的额头上,只闻铮铮作响,金火飞溅,可他却是恍若未觉,竟连半丝痕迹也未曾留下。

曾寒看得大骇,眼中更增惊惶之色。

张衍漫不经心向前一步,抬手一挥,一股金霞长烟便朝着曾寒滚滚而来。

曾寒只觉头皮发炸,身形向后暴退,慌忙将手中那株灵芝祭起空中。

这灵芝天生地长,乃只太昊山上一根灵脉所孕枝叶,无需炼化便自具灵性,此时飞了上来,把灵盖一张,顶在前方,一时竟将这如团火侵燃的烟霞挡在外侧。

可曾寒也知这不过是一时之计,便是能挡住一次两次,还能挡住三次四次不成?

眼见再无机会上那海舟,他头上不禁冷汗直流。

可他毕竟修道百年,此时倒也不似沈鸣孤一般乱了方寸,只一动念,脑中灵光一闪,便有了逃命之策。

莫说张衍不知为何陡然修为暴增,便是以那原本的剑遁之速,他也知道在海面上行却对是跑不过张衍的。

此刻唯有一处可去!

他从袖囊中取了一块墨玉牌符出来,上有波纹海浪图形,此是丘老道送予他的海陵金鱼符,可招鱼鳖精魄携人渡海游江。

他将这块牌符往那海水中一抛,须臾间,便有灵光透波而出,一尾丈许大小锦鲤跃出海面,张口将他一吞,随后摇头摆尾,往水中潜去了。

张衍一见,脸上浮现嘲弄之色,笑道:“釜底游魂,还敢做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