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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点头笑道:“如是姓名无差,当是此人了。”

陈夫人迟疑了一下,道:“据奴家所知,陆老仙师过寿过两百载,至今已有五十多年未曾下山了,不知张道长与这位老神仙如何称呼?”

张衍微微一笑,道:“见了面,他若是唤我一声师弟,那也是占了便宜的。”

在一旁俏生生立着的丫鬟听了此言,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陈济世面色不悦,道:“巧儿,有甚好笑!”

那巧儿却也不惧他,撅着嘴道:“这位道长年未及弱冠,却与两百多岁的老道做起了师兄弟,还说那老观主占了便宜,老爷不觉好笑,奴婢却觉好笑。”

陈济世虽也觉此事匪夷所思,但道门中的事神神叨叨,他也弄不明白,因此索性摇头不语。

倒是陈夫人不敢小看张衍,她幼年曾住在宝丰山下,随舅父见过不少奇人,叱道:“巧儿不得胡说,张道长来历岂是你可揣测!”

巧儿却不服气,只是嘀咕了一声,却不敢反驳。

陈夫人虽觉张衍此语令人难以置信,但她也看得出对方绝非那等招摇撞骗的道士可比,正想赔礼,却突见江面上驶来一艘彩船,隔着数百丈隐隐约约有笙笛玉板之声传来,不禁玉容一变。

陈济世一见,也是大惊失色道:“不好,是那马道人,他怎知今日我等要从此处过?糟了,糟了!”

说罢他连连跺脚。

那巧儿见了,也是面现惊惧,浑身簌簌发抖。

陈夫人默然片刻,叹息道:“今日怕是躲不过去了,只是可怜我这腹中胎儿,还未生下来,便要陪娘亲一起奔赴黄泉。”

她又对张衍万福一礼,歉然道:“只是无辜连累了张道长,奴家心甚不安。”

张衍神色淡淡道:“陈夫人,此马道人是何来历?”

陈夫人叹了一声,道:“那马道人早年曾得异人传法,弄得一手残人性命的阴毒法术,二十年前我那舅父看不过去便与此人斗法,后来斩伤了此人一剑,我舅父因见他修行不易,是以放了他回去,只收了他一件法器抵罪,望他改过自新,这些年来倒也无事,可是前些时日,此人听闻我舅父故去,便又找上门来寻仇,我本指望能避开此人,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