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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都是修道人,目力奇佳,隐隐能看见那坑中已经分辨不出形状的一团烂糊。

他们都是脸色发白,一个玄光三重修士竟然被张衍举手之间拍死,若是换了他们上去,怕也是这般下场吧?

张衍却是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桌案之上,将身上那件因为用劲过度,导致破烂的道袍撕下,扔在一边,又换了一只酒杯上来,举杯笑道:“诸位莫要被此辈搅了酒兴,来,李某再敬诸位一杯。”

成灏和贺仁轩见他打死了楚少洪却是一幅什么也未曾发生的模样,心中寒意大起,面容有些发僵。

倒是那柯秀君却是笑了笑,出言道:“李道兄说得正是,莫要被楚少洪这等妄人败坏兴致。来,奴家敬道兄一杯。”

张衍看了她几眼,见她玉容俏丽,面上嫣红,见他目光过来也不躲避,而是大胆与他对视,胆气可是比成、贺二人大多了,微一点头,手中酒杯抬了抬,一口饮下。

柯秀君虽是女修,倒也豪爽的很,亦是一杯饮尽。

公孙勉心中暗骂楚少洪,平白给自己惹事,不过此人既然死了,当然不必再为这人费神,刚才他也见了张衍的本事,因此强打起精神,重新与张衍说笑畅饮起来,心里却想着酒宴结束之后怎么与张衍解释今日之事。

成灏、贺仁轩二人却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们也不知道这一次酒宴是何时结束的,浑浑噩噩出了大殿。

来时他们共是五人,而此时楚少洪已死,公孙勉留下似与张衍有话要说,因此加上柯秀君,却是只有三人回转。

待远离宝丰观之后,成灏与贺仁轩对视了一眼,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张衍面前,他们压力实在太大,本来还是言笑晏晏,可是陡然间暴起夺命,那副出手时凶虐横暴的模样实在太过让人心悸,成灏嘿然道:“这位李道兄下手时毫无顾忌,此次宝会,我等还是离着远点他为好。”

柯秀君瞥了他一眼,道:“成师兄何必如此说,这位李道兄修为精深,行事坦荡,在奴家看来,实在比楚少洪这等目中无人之辈好上太多,此去寸青山夺那‘一气芝’,若是有他与我等同行,把握岂不是大了几分?”

贺仁轩却是摇头道:“在下倒是认为成师兄所言有理,听闻修炼力道的修士都是需用上那上古大妖的遗骨,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不可不防啊。”

柯秀君冷笑一声,讥讽道:“奴家还不知道二位师兄的打算,不外乎是见了李道兄打死了那楚少洪,怕这事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罢了,何须找那么多借口?”

成灏被她揭破心思,不免有些羞恼道:“那又如何?楚师兄乃是安丘派真传弟子,深得门中长辈看重,他被这姓李的杀了,安丘派又岂能善罢甘休?我等如不置身事外,未免会被安丘派看成是合谋杀死楚师兄之人,是以不得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