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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想掌门真人借自己浮游天宫一事,是先前故意放出的风声,所为之人,怕是就是那卓长老,至于具体为何,他也想象不出。不过说起来,他得了一件真器,也并未吃了亏去。

似这等事,眼下他修为尚浅,还参与不到这等棋局之中,多想也是无益,因此念头只转了两转,便一笑置之,一催法力,如风驰电掣一般,往洞府回返而去了。

与此同时,龙渊大泽一座魁峰之上,正有两人立在一处,其中一乃是秦真人,而另一人,正是那卓长老。

“秦师侄,今日我请出师兄符诏,也算了结一桩心事,不日就要闭关,我去之后,再也无人可拘束墨白了,你好自为之吧。”

秦真人吃了一惊,道:“师叔,你莫不是要……”

这位俊逸道人背着双手,望向虚空,道:“当年我已可破界而去,之所以滞留此间百余年,便是师兄认为我这墨白师侄所图甚大,若是他得了掌门之位,或要走那上那一步,那时我溟沧派便万劫不复了,便要我手持符诏,从旁看顾,好在关键时刻阻他一阻,只是我近来心生感应,若是再等下去,怕是再无飞升之机了,成也罢,败也好,皆是天数,我这将走之人,也不来管尔等了。”

秦真人一时心绪有些烦乱,这道符诏之事,她原也不曾知晓,若是早知有此物,当会好生谋划一番,又怎会匆忙请这位师叔出面?

溟沧派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已是鼎盛之极,门中至少有三位有望破界飞升之人,一时声势无量,连少清派也被盖过,不仅如此,就连后辈之中,还有数个不凡之人。

可她父亲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偏偏不明言谁人承继掌门之位,便飞升而去。

他走之后,那座下几名弟子便起了争执,闹腾了数十年,也未曾选出掌门人选。

那时现任掌门秦墨白排名最末,诸师兄争位,他一直默不出声,因此无人看好于他。

可是到了最后,偏偏是他以高明手段,联合世家,将数位师兄逐一压下,不是囚禁,就是驱逐,一举夺得掌门之位。

经历这场门中大变后,溟沧派也是实力大损,连近在咫尺的三泊之地也丢了去。

而眼下师徒一脉重握大局,非但重夺三泊回来,且门中洞天真人,倒有一小半皆是出自这位掌门真人门下,唯一能掣肘于他的,便是这位卓长老了。

秦真人反复思忖,认为掌门师兄应是早已知晓有这道符诏,所以借张衍一事,故意诱使她请出这位师叔。

而卓长老心中早有去意,只是碍于当年之诺,不得走脱,如今得了她请,正好顺水推舟,了结此事。

这位长老一去,便再无人压在秦掌门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