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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一纵,身化轻虹,抢在诸人之前飞身而下,直往血魄宗所在峰头之上掠去。

此刻诸峰之上弟子,也是留神观望。

魔劫有千年之久,玄魔两道虽现下还未当真动手,但势必要有一战,然而数千年来,魔宗弟子对玄门十派的道术神通多是知晓,可他们对对手尚还不曾摸清底细,藉此一战,当可看出些许门道。

高若望虽是魔宗弟子,但形貌甚好,颌下清须飘飘,长眉凤目,身形纤长,宽袍大袖,一副仙风道骨之相,见陈清平已是过来,面上一笑,把袖一挥,一股清风泼洒而去,将即将落下的符箓吹得荡开,直往乘源峡江中落去。

随后他颇为玩味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选择,究竟是对着自己来,还是去争抢那枚符诏。

陈清平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强忍住心头冲动,不去理会那符诏,而是向前一指,身后一柄桃木法剑自后飞出,倏地一声,激起乌光一道,向下疾斩。

高若望微微一笑,身形忽然模糊,随那剑光斩下,整个人却是化作点点青光,如泡影一般破碎而去,竟是半丝残痕也未有留下。

陈清平对血魄宗的手段也了然一二,哪还不看不出自家斩杀的只是一头无关紧要的血魄,其真身却是不知躲到了哪里,他捏诀收了桃木剑回来,持在手中,极为警惕地看了看左右,嘲弄道:“魔门宵小,都是这般藏头露尾么?”

他喊了几声,并不见有人应答,皱起眉头,起指在眼上一横,霎时开了法眼,便自两目之中射出一道精光,在山头之上来回扫了几遍,可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到底是顾念那张符诏,找不那高若望身在何处,他也不在此多留,驾起罡风往下冲去。

那枚符诏飘至江水上后,被江风一吹,又往岸上而去。

这处正好立着上百名修士,大多修为低微,最高者也不过明气境界而已。

其中一人见符箓向自己飘来,符身之上金光璀璨,有无数玄文异图闪耀,待其到了眼前,忍不住伸手去拿,可是方入手中,忽有一道血光泛出,往他体内一钻,不过眨眼之间,他便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只得啊啊大叫。

那符诏突然一荡,从他手中脱出,又向别处飘去。

而见了那名修士下场,哪还有人敢去拿,如避瘟疫一般,纷纷惊惶闪避。

此时自符诏一震,自其上飞出一道血光,兜空转了一圈,不过顷刻之间,就这些人身上一一穿过,当即个个如泥塑木胎一般,立在哪里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