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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儿,便往左手洞中飞遁。

他一路行去,不时有幽幽阴风吹拂过上来,就是以他修为,也是摇摇晃晃,不觉惊讶,立时掐了一个法诀,方才稳住了。

大约出去半个时辰,也不知深入地下多远,身周围风势渐息,不远处有一处宽敞洞厅映入眼帘。

出于谨慎,他把身形落下,只离地数尺,悬空而前。

行出十来丈后,已是到了洞内,这时他忽然停住,抬头一瞧,见七八丈高处那里有一座悬台,嵇道人正背对着他,一人独自站在上方,手中拿着一颗明珠来回照着,似在找寻什么。

惠玄老祖腾身上来,语气有些不悦道:“嵇道兄让我好找。”

嵇道人也不回首,冲他招招手,再指着前方道:“惠玄道兄请上来看。”

惠玄老祖想他是寻到了什么,走上几步,目光一低,见前面不过数尺之地,有一处石龛,一名瘦骨嶙峋的银袍道人坐于里间,只是瞑目闭息,显是尸身一具。

他皱了皱眉,随即忽有所觉般,往两处看去,却是面露惊色。

整个洞室之内,居然皆是这等穴龛,密密麻麻足有上万,而每一龛中俱是坐有一人,环视一圈后,他惊疑不定道:“这些是何人,怎会在此处?”

嵇道人也不回答,只是一探手,自那道人腰间扯了一块牌符下来,在手心里掂了掂,就递了过来。

那尸身历经不知多少岁月,本是腐朽,被他这么一折腾,立时化为一摊灰粉。

惠玄老祖拿过一看,皱眉道:“归灵派?这是何门何派?我东胜洲有此等宗门么?”

嵇道人语声幽幽道:“近万年前,归灵宗乃我东胜第一大派,独霸大半洲陆,那时我符阳宗,尸嚣教还有莽螺宫,不过是其门下三个小宗而已。”

惠玄老祖尚是头一次听到这等说法,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却又不解道:“按道兄所言,这宗门当强盛无匹,典籍必有记载,可我怎从未听说?”

嵇道人哂道:“道友未曾听闻也不奇怪,那是有人刻意遮掩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