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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铜鹤嘴中喷出一道白烟,随后一旋一凝,化作一名高结道髻,目赤眉红,肤如润玉的道人,他淡声道:“都起来吧。”把手中拂尘一摆,上了主位坐好。

李岫小心道:“弟子请教恩师,当如何应付余渊部?”

赤眉道人沉声道:“灵穴即将现世,眼下尚不到与溟沧派对上之时,但那诸敏毕竟是我门下弟子,此向师门求请,若是置之不理,难免令人心寒。”

他起抬袖,自里拿出一只玉匣,道:“此是池台中所藏龙龟残甲,可命其拿去了予了他父,再对他言,若是诸族长此战败了,子侄若愿来我门中,可得庇佑,如是他元灵能够逃出,来生为人,可转入我血魄宗,我收他做真传弟子。”

李岫上前接过,想了一想,小心问道:“这两物谁人前去相送较为妥当?可要弟子前去么?”

赤眉道人言道:“不必,诸敏合适,就遣他去吧。”

李岫与潭星影对视一眼,躬身应道:“是,谨遵恩师之命。”

不过一个时辰后,诸敏就独自一人,携了书信和龙龟残骨出了血魄宗,乘了门中所赠飞梭往北冥洲去。

他一路赶得颇急,大半月后,便回了余渊部中,随后迫不及待将两物转呈了上去。

诸伯皋闻知此事后,却是沉思不语。

事先他未曾想到,血魄宗竟会把自己儿子送了回来,未有一点挟持逼迫的意思,不觉深深叹息了一声,暗忖道:“原还打算拼上一拼,若是见势不妙,就此认输,可血魄宗把话说得如此敞亮,却是不能不上去拼命了。”

门外人影一闪,一名中年修士走了进来,躬身一揖,道:“父王。”

诸伯皋问道:“可曾把你阿弟送走了?”

中年修士道:“孩儿已劝他早些离开了,未曾让族老察觉。”

诸伯皋点点头,送幼子往魔宗修道,此事本是隐秘,若是让门中族老见着了,否则恐生误会,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族中可是禁受不起任何折腾了。

中年修士看一眼放在案旁的那枚龙龟骨甲,叹道:“可惜无有天妖精血,否则凭了此物,父王拼死冲关,未必不能迈入五转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