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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宏看了几眼后,上前几步,拿动阵旗一挥,起了山中阵法,罡英落下之后,打在禁阵之上,好似雹雨落下,顿时发出密集作响之声,激得大阵也灵机忽起忽落,明灭不定。

而那些躲避在津河之中的妖众却是遭了大难,罡英入水之后,便随水飘转,此物坚逾金铁,偏又细若尘屑,方自落下,又夹杂阳毒之气,道行低微之辈,稍稍被其一磨,立时就皮破肉烂,鲜血横流,各处皆是起了一片哀嚎之声。

各处妖部这才知躲在水底也不安稳,手忙脚乱起了阵法回护,好一阵后才镇住局势。

与此同时,两名魔宗修士已是乘动飞梭到了极天之上,可因迷雾遮掩,始终难以辨清其中情形。

奇貌修士正要起烛照九幽之术窥看,还未动作,却被干瘦道人所阻,言道:“师弟,你我修为比不过张衍,贸然用了此术,定会将他惊动,况且以你法力,又能观望多久?”

奇貌修士一想,也觉有道理,便问道:“师兄可是有了对策?”

干瘦道人道:“漱阳水只能掩盖我等行迹一个时辰,不能在此处坐等,不妨稍稍挨近一些。”

奇貌修士犹疑了一下,他知晓如此做很是危险,一个不好,就要丧命,可终是探看立功的心思占了上风,便就同意下来,循着声响,拨动飞梭往两人斗法之处悄悄潜去。

杜伯皋有丹玉之助,玄黄大手虽是势猛,但未曾沾得他身,可才应付过去,却见大手又化作团团黄烟散开,而后又到天中重聚,不由大皱眉头。

他自家知自家事,倚阵而战,有利亦有弊,守御有余,攻袭不足,若不尽快把这四周迷雾驱散,找出对手,那这被动挨打的局面注定还要延续下去,依着张衍那层出不穷的手段来看,自己迟早是会被逼出老底来的。

念及此处,他把丹珠一吐,仍是放去对付玄黄大手,又自袖囊之中取了八张符纸出来,此名“正气神符”,能拨乱反正,镇定灵机,专破各种幻术迷阵。

将之托在掌上,嘴中念了几句法诀,符纸便随风飘去,没入雾中,过不多时,四周那厚重云雾便就渐渐散了去。

这一下,诸伯皋立时看到了张衍身影所在,立刻一拉弓弦,对天连射三箭!

张衍看那箭光过来,微微一笑,身形未动,脚下却有浩荡大水过来,一个浪涌,就将那飞来箭矢齐皆卷去,同时屈指一弹,轰隆一声,朝下打出了一道霹雳雷光。

诸伯皋神色一凛,自囊中取了一长柄金乌殳在手,大喝一声,往上一驾,就将雷光抵住,随后把头一甩,唇角两根如玉长须忽然伸长百丈,如长鞭一般向上卷去。

这两根鲤须乃是他躯体之上天生奇物,经百八年来外药浇灌,内引精血祭炼,已是坚韧无俦,哪怕对面是玄器在前,若非上品,一抽之下,亦要片片碎裂,灵机散尽,化为凡品,要是抽中人身,轻则骨断筋折,重则气绝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