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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独在台前跽坐下来,神容倒是和蔼,道:“你第一个回来,当是借了纹图之助,足见你比他人更是用心。”

墨文道:“不敢当大宫师夸赞。”

墨独嗯了一声,伸一手按住案角,直视过来道:“把你海疆外观得之事详细说与我知。”

墨文道了声是,他在占部足足一年,省去枝节,拣了紧要几桩道了出来。

墨独听完之后,若有所思道:“你说观得那天外飞大鱼似有人驾驭?”

墨文肯定道:“是,学役以台中所赐镜盆观之,隐约见得那大鱼头首之上,有几个模糊人影,只是方才看有一瞬,那镜盆便自裂了,学役身上那可用来护命的阳纹尽皆化裂,无有半分残留。”

介宫师这时一揖,道:“大宫师,那镜盆乃是呙辛所制。”

墨独神情凝重起来,言道:“这等大匠所制之物,便是古妖也可远远察看得,居然看不得来人形貌,难道其已是到了那般境地么……”

介宫师脸露惊容,骇道:“这,大宫师是言……”

墨独一摆手,制止他说下去,转首看向墨文,道:“你方才言,在占部遇得一个小童,从未识字,乍一见下,却能把百字学经记下七八成?”

墨文一欠身,道:“是,学役见他是一个可造之才,便把法骨给了他。”

墨独道:“你此事办差了。”

墨文大恐,往下一伏,以额击地,道:“是学役自作主张了。”

墨独摇头道:“我非是说此事,而是你不曾将他带了回来。”

墨文不禁一怔。

墨独叹一声,道:“七八岁模样便能看得八成以上学经,这般天资,在素风台中也是少见,若能好好栽培,来日必成玄师,我墨衣台便可少了几分掣肘,为了这等人才,你纵然晚上两日到此,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