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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怪能辨读寻常蚀文,可越往到高深处,便越难领会,这里面毕竟包含了修道人对大道的感悟理解,两边路数不同,初时还能看懂一二,往后则分歧极大,这也是辨别邪怪灵尊的办法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衍那蚀文手段极是高明,他们有些地方居然看得十分晦涩,难以尽解其意,这就意味着对方功行极可能高过他们,而能修至此等境界,那背后必然是有一个庞大实力支撑,故而可以大致肯定,来历是没有问题的。

神秀坞坞主于居瑞言道:“可是要请他来此么?”

阴良这时却出言道:“慢,可再等上一等,此事一定要小心,不能贸然下断论,此人毕竟是个魔头。”他不久前才上过一次当,对突然冒出来的司马权极其不信任。

于居瑞问道:“那阴轩主待要如何?”

阴良沉着脸,道:“待我作法看上一看,看他过往如何,若真是他界同道,那便放他过来,与他好言商,但要不是,岂不是能避免一场祸劫?”

于居瑞摇头道:“不妥,不管如何,此人现下乃是使者身份,若他真是他界同道所遣,这此岂非挑衅之举,万一触怒此人,那不是弄巧成拙?”

阴良不耐烦道:“他是何等境界,我这里借法器作法察看,稍探即回,他便能察觉到又能如何?”

于居瑞摇了摇头,看来此番阴良受得重创,对其心性也产生了许多影响,他虽对此举持反对之见,但犯不着为此与其争吵,而且也正如阴良所言,借法器查探,只是一瞬间事,以那全瞑道人功行,就算有感应,也不会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仙龄和殷麋此刻也不做表态,显然是默认了此举。

阴良手一番,拿出一八角铜盘,把法力一引,那盘中却现出司马权影像便在其中显现出来,当然,这并不延光山那修士模样,而是一团阴气,他哼了一声,就运转功法,看了过去。

司马权此刻正在持坐,忽然之间,他感到有一丝不妥,但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心下思忖,这说不定对方是在窥看自己。

凡蜕修士探看同辈过往需得付出不小代价,但是他乃是天魔,功行仅止与洞天真人相仿佛。却是容易被探了底细去。然九洲既敢派遣他来此,又怎会没有防备?

他取出一张遮护法符,正要用上,可就在这个时候,藏在身中的青铜面具陡然一振,那空洞双目似乎隐隐亮了起来,冥冥之中,他如受牵引,却是不由自主将法符放下,将这面具拿起,扣在了面上,几乎立刻便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似从天外而来,落在了自己身上,可只是片刻间,那感觉却又迅速远去了。

他思想一转,猜出这该是昀殊界上真在探自己的底细,此事无法明言,不过他心下已是记下了一笔,到时候定要设法所谈条件上讨了回来。

而另一边,阴良却是收回了功法,只是眼神深处却露出一丝疑惧。

明仙龄道:“阴轩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