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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留意到,在稍远一点地方,竟有千余人正在驾驭阵法,而且此刻人人都是兴奋莫名,似对这白擒凶怪坠在此间不觉恐惧,反是欣喜。

其中为首之人,乃是一坐于辇舆之上的皓首老者,只是红光满面,肌肤表面有着一股莹亮光泽,身上冠袍修饰都是极其华贵,其身侧有几名作方士打扮的年轻人,再往外,则是数十名持剑背弓的甲士护卫。另有数十名方士分别盘膝坐于阵门之上,皆是闭目凝神,似在与什么沟通。

白擒怪在暴动有三日夜后,似终是知晓自己一时无望出去,于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但这也并非是说它放弃了,而似在那里积蓄实力。

张衍淡笑一下,这头凶怪果是智力低下,到了此刻才发现不对,其自入界以来,便时时刻刻在向外发散着庞大灵机,要是没有外气补纳,那是绝然支持不了多久的,若似之前这般大的动作再继续下去,那将消耗更快,要不了十天半月就会本元耗尽。

而下面那些人似是对应付此等情况很有经验,只见有十余人抬动不少金鼓乐器出来,开始在那里敲击擂打。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法器也并非凡品,即便不是与那阵法同出一源,也应有相当渊源,声发过处,似能产生一股强横威能,尽数往阵势之中汇聚过去。

白擒怪在这般摧折之下,不一会儿,就又暴躁起来。

看它动了,那鼓乐也随即平息。

凶怪在威吓一番后,便就又没了动静,然而方才未过片刻,那金鼓又在那些方士示意之下奏动起来,再一次把它撩拨起来。

如此反复上百次,有十多天之后,此怪渐渐变得无力,怎么也不肯动弹了。

那被称作国师之人自辇舆上站了起来,慎重看着,道:“快要成了,你等要好生看住了。”

众人闻听,齐齐精神一振,一名方士模样的年轻人喜悦道:“国师,擒获了这一头天外精怪,门下承传至少又可延续千年了。”

那国师眼中也是多出一丝喜色,但他还慎重叮嘱道:“这精怪未曾落网,还不到高兴之时,切不可大意了。”

众人齐声称是,尽管他们已是与凶怪纠缠了大半月,但是准备充分,还有昼夜休替之人,最多一次出现在阵中的也不到百余个,是以看去虽每一人都是消瘦了些,可精神仍是十分饱满。

张衍站在高空之上,把对话之言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要是论修为,至多也只能勉强与明气修士相论,但是手中所掌握的东西却是大大凌驾其上。

这般看来,此辈不是出自一个没落修道的宗门,就是继承了哪个大能之士留下的遗泽。这白擒怪也极有可能被这些人引了过来的,目的是想利用此物身上的精气灵机供给他们或是门下修炼,这却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