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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封敕金殿这里,他无需顾忌外敌,可自到得这里之后,心下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感,思来想去,还是请得张衍出面为好,如今汨泽宗可经不起任何损折了,宁可再欠下一个人情,也不愿冒险。

几日之后,云天深处,一名少年道人正乘青叶而行,左右顾盼,似在找寻什么,忽然眼前一亮,拨开云雾,落在一处桃林之中,他踏步而行,循着河水之声来至花香深处,见一名女道人正站在岸畔,犀利目光凝视着脚下河流,似在观望着什么。

少年道人来至近处,打个稽首,道:“师叔有礼,师叔这处是越来越难找寻了。”

女道人背着他言道:“翟师侄若嫌麻烦,以后可寄书信来此,不必亲至。”

少年道人无奈道:“可如此小侄却不放心啊,要是让恩师知晓,非要狠罚小侄一顿不可。”

女道人不置可否,问道:“事情如何了?”

少年道人神色一肃,道:“小侄已着下面之人打探过了,汨泽宗之人已是从金殿换得不少宝材,如今正是准备祭炼那件宝物了。”

那女道人眸中现出寒光,道:“要设法阻止此事。”

少年道人不解道:“只一个汨泽宗,纵然门中有一位凡蜕上真,可实力大不如前,也撼动不了大局,师叔何须这般上心?”

那女道人言道:“汨泽宗乃是洵岳真人所传,那件宝物亦是照着这位真人所传宝图而炼,若叫其炼成了,不定心曲天安稳下来的格局会又起波澜,于我等下来谋划不利。”说到这里,她忽然转过身来,目光略带审视道:“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少年道人咳嗽一声,略显尴尬道:“叫师叔看出来了。”

女道人淡声道:“说。”

少年道人苦笑道:“师叔当知,那汨泽宗之人乃是被那位张道人解救出来的,此回炼宝,听闻其等又请了这一位作护法,小侄功行尚浅,要做手脚也瞒不过这一位,怕是会耽误了师叔之事。”

女道人不禁蹙眉,张衍到了余寰诸天之后,所做事情虽不多,可战绩着实惊人,她私下推断,除非天主出手,对上这一位恐无人可以稳胜。而且张衍背后来头也是极大,更是牵扯到那件神物,此刻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轻易踏入进去,思索片刻,果断道:“既然有此人在,那便暂且收手。待得此人离去之后,你来报我,那时再寻个对策。”

少年道人躬身一揖,道:“师叔英明,那师侄随时敬候师叔吩咐了。”

张衍自出了封敕金殿后,就回得摩空法舟,等了有十多天后,郭举赢就遣人来请,他欣然应从,随来人而往,只一刻路程,就到得炼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