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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逐渐往里行走,他也是渐渐发现,自己脚下之地似与身外这方天地有些格格不入,若无一股无形伟力镇压,那便随时可能被排挤出去。

他仔细感应许久,要是无错,这洞窟表面看去是存于页海天中,但实际应该是从别处地界挪转过来,再被放入此间的。

也即是说,这里其实是一处类似半界的存在。这也难怪没有信物之人怎么进不来此地,没有出入内外的正确法门,又如何能从页海天穿渡到此?

他心下忖道:“既是封禁之地,那必有被锁困之物。却不知到底何物值得如此大费周折?”

尽管有禁制,可这也只是稍稍延缓了一下他的脚步,待外间日升月落两次后,便就来至了一处密室之内。目观前方,却见那里摆有一座供坛,上有一股清泉流淌下来,源源不断灌入一只琉璃莲花盏内,这莲花作青色,浑身通透蕴光,花瓣之上时不时有玉珠落下,显得生机勃勃,而在那口沿上方,则凭空悬浮着一枚精光莹润的玉珠。

张衍只一眼,便就认出这里面困束着的乃是一缕精气,其时不时变化为一条有翅白鱼飞遁来去,不难从显化之形上看出,其那原主并非是人修,而当是一头妖魔异类,且还是一位同辈,只是其应早已是亡了。

因那白鱼有夭矫之姿,并有鱼龙之相,他不由联想到了敖勺身上,有传闻说这位龙君乃是昔年一位大能坐骑,这两者之间会否有什么关联?

只是再一想,渡觉修士是成不了真阳坐骑的,但若只是一缕残余精气,倒是有几分可能。

他走到近处,再是望了望,这时却是看明白了,把这异类拘禁在地,其实这是为了借其精气浇灌孕养这琉璃莲花盏,这异类同辈原来本事当也不弱,此地立下至少有百万载,那一缕灵机便被削磨这般长久,仍然不曾消散。

这时目光一转,见在旁边石案上摆放着一枚金纹符诏,抬手招来一看,见其上同样藏有那异类一缕气机,却不知摆在这里的目的为何。

再凝神看有片刻,反复查验之后,终是明白其所用为何,这缕精气其实已和这符诏炼合为一体,要是投了出去,就可让自身气机涵布之地变化为这异类气机。

想到页海天原来是太冥祖师停驻时日最长之地,后来还有一些如洵岳真人这般人物接连到此,他猜想此符或许是祖师留给后辈弟子用来护身的。

虽然方法简单,但其实仔细想想,却是十分好用。

真阳修士之间能避则避,彼此有所接触之后,发现不是自己所要寻找之人,那就不会来平白招惹麻烦。

他思索一下,这玉莲很可能是祖师布置,既然那玉珠精气未曾耗尽,说明尚未功成,那就不必去动,故是一甩袖,只将那符诏拿了起来。

对此物他另有考虑,其既然可以用来遮瞒敌手,那说不定也可以此引来与之有渊源之辈,哪怕真是争斗交手,也好过一人独自摸索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