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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苍言得知后却是出言挽留,“道友何必急着走,留在此修行,时时与我辈印证,岂不妙哉?”

这里四人之中,吕霖为人深沉,平时不爱说话,陈蟾只是孩童心性,含霄性喜幽静,唯有摩苍常常与他攀谈,彼此算是有几分交情了。

张衍笑道:“若是无事,贫道亦愿留在这里与诸位论道,只是外间妖魔不靖,委实难以安心修持,哪一日挽回人道危局,当会再来拜访诸位。”

摩苍叹了一声,道:“我知张道友与旦易道友一般,俱是心志坚定,不是言语以可动摇之人,也就不再多劝了,只是要说一句,道友元气之雄浑深厚,乃我前所未见,但在驾驭之道上却略有欠缺,而似那些妖魔,却是精通此道,再有至宝在手,寻常之法难以匹敌,可退得一步,等功行有成,再作大谋。”

张衍认为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想要完全驾驭元气,这并不容易,在正常情形下,这的确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不过他有残玉在握,却是有所不同,正身如今已是在试着降伏法力,相信百来年内就可有所精进,而且事实也不是他不想多些时间沉淀,而是妖魔随时可能祭炼成那宝物,也不容得他们继续等待了。他笑了一笑,道:“无论如何,贫道该当离去了,便在这里与道友别过了。”

摩苍见他去意已定,也便不再挽留,打个稽首,道:“祝愿道友此去如愿。”

张衍还得一礼,就转身往外走去,瞬息间便又回到了来时那空空之地,他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等这四位避去那处地界后,将来再见之日,却不知是在何时了。

他心中隐隐觉得四人祭炼恐怕布置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但不管如何,这一切与他已经无关了,把袖一摆,洒然离去。

因距离与旦易的约期还有一段时日,他并没有立刻回去山海界,而是决定先去把象龙金炉寻到手,此物或许对斩杀那妖物有些帮助。

到了虚空元海之中,他便将陈蟾给赠予的那枚法符拿了出来,闭目稍作感应,却觉那气机所向,时时处在变动之中,很是难以捉摸,这可能是那金炉一直居无定所,游走不定,要不是有此符可做指引,还真难找寻觅到其踪迹。

许久之后,他抓到了一点灵机,双目一睁,便随着那法符遁去,顷刻间,已是入至一方界天之内,目光四下一扫,见所落之地一处人流往来如梭的渡口,大河壮阔,奔涌甚疾,可无论是过往旅人,还是此间船夫小贩,都是对他视而不见。

到了这里之后,那法符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他立时明白,此物只能指明一个大概,下来就要靠自己去找了。

但这并不难为,此宝只要沉浸在人世之中,那么终归是蛛丝马迹可寻的,于是将之收了起来,随后把意念一转,瞬息就笼罩在方天地苍生生灵身上,下来只要有人提及或者牵扯到玄异之事,那立刻会被他所注意。

同时也是留意到,这里亦有不少修道人,但因此界灵机低弱,故是大多修为也只是寻常,功行最高之人,大约也只是与元婴相仿佛,或许缺乏正传的缘故,还略微有所不如。心下不禁思忖道:“看来摩苍道友所言不虚,这象龙金炉的确喜欢与低辈弟子厮混,不然不会来这处地界。”

正考虑之时,却忽有所觉,目光一闪,意念便一下投注到千万里之外的一座州城之内,一处高阁之内,正有两名腰悬宝剑,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女正在说话。

其中那名年轻男子道:“今次选来的弟子不差,足足有四人可入清册,往年可都是只能往花册里送,甄老都怨了几回,总算可有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