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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观察之时,忽然之间,底下海浪毫无征兆地分开,一头有类水蛭的巨怪突然窜出水面,只展露在外的肢体就足足有十余丈之高,一口就将前面奔行骏马吞去小半数。

舟上之人顿时大呼起来,少顷,听得破空之声,那一发发锋锐弩箭已是射了出来,巨怪身上很快插满了箭枝,有几枝甚至将他躯体射透,有类似血液的浓浊蓝水流出,只是这些伤似并未能对此怪造成什么太大伤害。

韩定毅在旁边观察下来,发现或许是因为没有灵机的缘故,这头巨怪不过是体型大了一些,并没有任何神通威能,仍是肉体凡胎,其实并不难以对付。

他想了一想,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和此间人打交道的契机,法力一转,一道玄光横过而过,只是一卷,瞬间将这头凶怪上半身融去。

船上之人见此景象,一时都是惊住。

韩定毅一拍青鹞,缓缓落在舟上。

此时舟上之人望向他的目光既有畏惧,又有崇敬,一名衣着华贵,三旬年纪的英俊男子走了出来,对他作了一个拜揖,小心翼翼道:“多谢贵人相救,敢问贵人如何称呼?”

韩定毅自青鹞背上下来,他不欲交代太多,只是随意几句应付过去。

那男子不敢多问,见他似无离去之意,既觉高兴又觉惶恐,特意将自己所居的舱室让了出来由他落脚。

下来几日,韩定毅通过与此辈交流,方才了解到,似是因为灵机缺失的缘故,此方天地并无修道之人,而都是以血脉为尊,血脉贵者,可以施展各种玄异之能,甚至会变得与异怪仿佛,血脉弱者,也可种下从各种凶兽乃至神怪身上剥离出来的血引,也可具备此等能耐,只是相比前者而言,潜力有所不足。

舟上之人之所以对他十分畏惧,就是因为从表面看起来,他应当是少有具备神怪血脉之人,这等人一般都是出自血裔大族,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攀附的上的。

只是令他心惊的是,只从此辈言语中看来,传闻中一些血脉尊贵之人,所能展现出来的威能丝毫不下于一些上境修士了。

他感觉此方天地似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心下忖道:“此些人限于自身格局,所知也是不多,其等似乎是去一家宗派求取血引,我正好随得他们同去,看能否查探当出更多详情,等有机会回去,再把这些报于门中知晓。”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借得血灵刻玉谱

韩定毅端坐在一间素雅静室之内捧卷细读,他身裹色泽华美的羽织大氅,手腕上系着饱满圆润的朱玉长串,旁侧黑沉木几之上,摆着一只龙吻青壶,壶嘴之中冒着氤氲水烟,到了上方,聚拢成一团三尺祥云,平添了一股出尘飘渺之气。

一晃之间,他到了这里已是一载有余,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谈吐习惯,他已是与此世之人一般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