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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湛道尊道:“尽管如此言,往日也就是随他们去了,可其等浑域勾连之所在,恰是关系到上谕交代,少得他们却是不成。”

渺玉道尊道:“那我稍候便派人前去催促。”

罗湛道尊道:“不必如此,上谕之事,其等不敢违命,在此等候就是了。”

高穹大山之上,又一道气浪滚过,落下来后,露出一个清气盈身的老道,其眼眸之中,充满意趣,身后则是跟着一个看来十七八岁的青年道人。

只是二人方来至金阙之前,清光一闪,有一个魁梧道人现身那里,负手上下看了老道一眼,略带讽意道:“陈稷梁,怎么,今次还是你来么?你溟沧一脉莫非无人,每次只叫你这个侍奉童子到来?”

陈稷梁听得此言,却也不恼,呵呵笑道:“原来大潍上真,老朽拙手笨脚,承蒙祖师不曾嫌弃,做得一任掌门,可并无多少建树,现下做个跑腿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大潍道人见他言语中涉及祖师,哼了一声,不敢再多言,怕犯了忌讳,况且陈稷梁尽管不是祖师弟子,可从辈位上讲,却是远在他前,足可与上面道尊同列,也不好做得太过,狠狠瞪了一眼,就拂袖离去了。

青年道人以神意言道:“师伯,这位大潍掌门好歹也是一位上真人,怎么言行不似一位修道之士?”

陈稷梁道:“不然,他洋洪一脉最是讲究直舒性情,若不这样,才是奇怪,你看他往日不言,只是在心里压着呢,现在眼见我溟沧一脉很快将再无用处了,自是忍不住要宣泄出来。”

青年道人言:“果真要遵那上谕行事么?可师伯也不是说,从未听祖师说过此事,况且便真有那上谕,那也是给他清沉一脉,又与我溟沧何干?”

陈稷梁摇摇头,带着青年道人往殿中临时宿处行去,半途中时不时会撞到一些同道,皆是相互稽首道礼,只是他能感觉到,随着那件事即将到来,众人对自己态度的明显发生了变化。

青年道人也同样是发现了,他愤恨道:“可惜我溟沧一脉缺少玄石,难以跨过那一关,至今没有真阳道尊,否则此辈焉会这般无礼!”

当年太冥祖师所立每一浑域之中,都有一支或数支脉流传下,再加上祖师弟子所传,足有数百之多,不过真正祖师直传,也不过十余,只是现在皆以三大正宗为首。

实则要论出身,溟沧派也是正流,背后同样独占一片浑域,奈何至今为止,门中也不曾出得一名真阳道尊,以至于无法说得上话,甚至还因为这个缘故隐隐被一些宗脉所排挤。

陈稷梁入到宫中不久,就有一名传谕之人到来,其言:“陈上真,渺玉道尊知你来了,请你过去一叙。”

陈稷梁神情一肃,道:“老道这便前去,尊使容我先与师侄交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