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嫌弃似的推开他，指着地上道：“洗髓丹会让你体内积存的污垢排出体外，你去那边坐着，别脏了我的床。”

陆涯想说什么，对上她隐含怒气的澄澈双眸，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丹药化成的灵液流经之处带起一股温热，陆涯走开几步，再看一眼顾繁，不是那么自然地模仿顾繁打坐的姿势，席地而坐。

顾繁本来挺生气的，见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打坐，不禁就笑了出来。

陆涯闭着眼睛，不知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俊脸浮现薄红。

这么俊的一个道侣，顾繁默默地看着他，不气了。

归根结底，他也是为了她着想。

只是她不需要。

哪怕她会结丹，会拥有千年寿命，但这千百年的岁月里，她只会遇见一个陆涯。

有的感情激烈，未必长久，有的感情看似内敛平和，却历久弥新。

如果陆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顾繁会陪在他身边，让他看她最后一眼，从此只修心问道。

但只要陆涯活着，只要陆涯还想做她的道侣，顾繁就不会离开。

心念转动，陆涯的体表已经有灰黑之色显现。

他那么爱面子，顾繁不再看他外表，只将神识投入他体内。

洗髓丹的药力逐步改善着他的体质，淬炼着他的骨肉筋脉，却有大量磅礴的药力，集中在陆涯脑海中的晶核周围。

金系异能者的晶核是金色的，小小的一枚，顾繁的神识也穿不透晶核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