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常元宗一方有两名悟道境,又有五阶顶级大阵的须弥秘境和雷系法术加成,威势立时上了一个大台阶。
而欲姑这方,恐惧魔的脾性摸不清楚,未必会好好合作,首先多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她想到这里,不由地向恐惧魔瞧去——进入阵法空间后,它便一言不发了,其身上大有威势的恐惧法则似乎也削弱很多,看来天雷通玄阵法对古魔的克制作用显然更强。
她和五阴又被镇邪塔中的阵法消磨万载,实力不足全胜时期的一半。尤其是五阴,自从倾心于她之后,在牢狱之中一直暗自度着法力守护于她,故而现今所剩的实力已不足为道。
盘算一番,他们的胜算立时降到谷底——如此,欲姑当然想以和为贵。
陆盈却面如寒霜:“自古正邪不两立,岂能叫尔等再去为祸世间。”
“哎呀呀,陆妹妹莫不是从哪一张缴文里抄了一句话?真是教人寒心呐。咱们拼死拼活地战斗,有什么意义呢?我知道人族眼下的大敌是来自异界的角族人,我和五阴过去虽有些不光彩的经历,但好歹也是人族修士的一份子,留着一条命,与角魔斗一斗,也算为我人族安危贡献薄力罢?”
欲姑说着,又瞧向邢南路,“邢道友大道艰难,天劫临头。今日倘若出手,再耗本源,恐怕那要命的天劫转眼就要来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您老还是回洞府乖乖准备应付天劫,以免灰飞烟灭的好。”
她话中所言,直指邢南路近千年来的心病,自以为拿住了要害。心想邢南路便是不打退堂鼓,待会儿对仗之时,多半也无法全情投入。对方一共两位悟道境,先唬住一个,胜利便大有希望。
邢南路听了,哈哈大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老夫活了三千多年,早就活够本了。就是下一刻被天雷劈死,又能如何?”
他说着,白色的胡须无风抖动,脸上的皱纹虽挤在一处,反倒显出一些勘破生命尽头的豪爽气,“老夫一生行得正,坐得端,一辈子腰背挺直,于公于己无愧于心。倘若临到死跟前,因为贪图片刻活头,做一些贪生怕死的苟且之事,岂不是毁了一世英名?”
说罢,又与陆盈说道:“陆师妹,你我今日并肩作战,自要全力以赴,与这三魔殊死搏斗,以命相争,绝不能叫它们活着离开,为祸苍生!”
陆盈听罢,面露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又稍稍犹豫片刻,拱手回道:“全听邢师兄安排。您这般年纪仍有豪情壮志,我年纪尚轻,岂敢落在人后?”
“好!痛快!”邢南路拍掌大笑,指着欲姑和五阴散人,“这两个邪道魔头便教给老夫对付。”
又指着躲在一旁的恐惧魔说道:“这古魔就劳烦陆师妹出手。”
现如今的情形,恐惧魔被天雷通玄大阵克制,自然比欲姑和五阴好对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