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稚垂着眼,不看她,被人拦住了也不生气,语气平淡。

我没洗手,别抓着我。

杜菱一愣,下意识松开了抓着野稚手腕的手,她刚刚急着拦人没留意用的力气太大了,直接在对方手腕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清水一冲就显得格外显眼。

没见面的时候,杜菱想了许多话要和野稚说,但是真的见到了人她又说不出口,憋了好一会儿只憋出一句你现在好么?

野稚不明意味地轻声哼了一声,走到旁边的烘干机把手上的水分烘干净,声音干脆又冷静。

现在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明明是很平淡的交谈,甚至连想象中野稚会委屈愤怒地质问自己的情况都没有出现,可杜菱却觉得有人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确实没脸问野稚过得好不好,甚至她也没什么脸来见对方,只是心里那一丝丝的奢望,推着她一步步来了。

杜菱没有解释自己其实六点就来了,一直坐在车里没敢提前进来,就因为害怕看见野稚,但又害怕看不见野稚。

她怕她来了,又怕她没来。

你比以前漂亮了,只只。

野稚挑眉,仔细的看了看烘得差不多的双手,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满脸怀念的人,突然便扬起了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就像是年轻时候,杜菱每天都能看见的那样。

她笑着问:我的口红,好看吗?

杜菱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下意识就跟着野稚的话将注意力转到了她的嘴唇上。

唇形小巧饱满,上面涂着橘色的口红,像是花瓣一样润泽,衬着人白皙的肤色和浅浅的妆容一下就鲜活漂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