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看,她一边想:这个人很眼熟。
在哪儿见过?
尤馥有个平直的肩,很白,卷发搭在锁骨上,纯黑色,大红唇,人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眼珠子漆黑,深深的,发丝儿里一枚白钻耳坠,光芒衬得人有点冷。
两人对视,视线里好似被什么缠绕,丝一般。
下一秒,千千视线下移,瞧见了尤馥捧着杯子的食指,关节那儿有一点红,蚊子印儿似的。
她记起来了。
那印儿不是蚊子包,是她咬的。
实际上尤馥也记起来了。
可这一刹那,谁也没戳穿,两人四目相对。
尤馥先开口:有联系方式么?
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似乎她给,或者不给,都没什么所谓。
两人对视。
似乎在彼此较劲儿一般。
有。
千千低眸,说:你扫我?
可以。
尤馥就这么拿到了千千的联系方式,加了微信。
夜色深深,城市的灯火亮起,连绵不绝,家家户户好似笼罩在一个神秘的梦境里,外头一阵风刮来,有呜咽声,车流在柏油马路上飞驰而过,在万家灯火里远去了。
晚宴结束。
她站在门口,轻轻笼了下单薄的外套。
旧时光里的回忆好似胶片一般,一张一张,缓慢地晃过。
指尖的印儿是千千咬的。
尤馥低睫扫一眼指尖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