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在被子里别过头,有些不愿看她,耳根泛起绯色,她动了动,试着把脚丫缩回去,说:别了,会着凉的。
我就这么睡。
南雪固执地缩了回去,很难为情,她没看舒予白,翻了个身,把被角卷的更紧了些。
舒予白眼底那点儿光倏然灭了,她顿了顿,站起身,说:那你睡吧。
我不打扰了。
舒予白轻叹,离开时在她床边低头,轻手轻脚地替她掖好被角。南雪似被惊动,就在柔软的枕头间转眸,静静看着她。
女孩儿乌黑的发丝儿散开,瓷白的一张小脸上带着红晕。
她眼珠子极黑,有一点湿润,闪着冰凉的光。
舒予白眨了眨眼,用手背挨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有点烫。
有么。
南雪含糊地问:我感觉好些了。
她发烧了,好似一只小刺猬露出了肚皮,柔软的、暖热的。一双秋水眸里脉脉含情,樱桃似的唇半启,脸颊好似花瓣儿。
软乎乎的,却有点勾人。
再量一遍。
舒予白心跳略快了,堪堪收回目光。
她在床头拿起温度计,拔开盖子,纤白指尖捏着玻璃温度计的一端,递过去。南雪穿了一件睡衣,柔棉,很薄,松松地挂在单薄的肩头。
舒予白在她裸露的锁骨上碰了下,南雪被她凉的一哆嗦:
舒予白轻轻笑着说:喏,自己量一下。
南雪把温度计夹进胳膊下,在那儿量体温,舒予白在房间里转悠一下,找到遥控器,替她开了暖气,又下楼,问张姨要了个热水袋,充好电,给她放在被子里。
南雪皮肤很白,脸颊上好似笼着一层浅浅的轻纱。浅绯色,温热,好像软乎乎的。
一双眼睛跟着她转。
她走到哪儿,南雪看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