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卑微,又那样欢喜。
顾晓池望着前往,屋檐下还如断线的珠子一把,挂着淅沥沥的雨珠。
顾晓池想起葛苇的歌声: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们就厮守到永远。
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
试试表白好不好?
雨会下到明天么?顾晓池手伸进兜里,摸着硬硬的烟盒,掌心里沁出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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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的时候夜里十点了。
所有安排的环节圆满完成,明天上午还有一场运动会,录完就可以回邶城了。
和校长一起聚餐,节目组率先捐了五十万,感动得一个四十多岁大男人,眼圈都红了。
举起酒杯,非要挨个挨个敬。
连顾晓池都不放过。
顾晓池觉得受之有愧,推辞:我只是司机。
校长坚持:那也感谢你们一起来这一趟!你是不知道,孩子们真的太苦了
校长有点忍不住,低头,拇指和食指揩过眼角的泪。
每天早上两个小时翻山上学,晚上两个小时翻山回家。教室不挡风不遮雨,冬天的时候伸手出来写字,僵得连铅笔都握不住。
图书角就那么十本书。十多年了还是那十本书,书页早都烂了,被粗粗的白棉线缝在一起。
孩子们却视若珍宝,看着看着,生满冻疮的脸上就绽开笑容。
责导也有有些动情,眼眶喝了酒显得更红:节目播出以后,会有更多人注意到孩子们的困境,会解决改善的。
顾晓池看到葛苇,一个人悄悄溜了出去。
大家都被校长说得眼红红,没有人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