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正面回答顾晓池的问题。
两人上床睡觉。
顾晓池还是那样,面向葛苇睡着,把葛苇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里。
她看着葛苇。
葛苇觉得自己很难入睡的时候,会吃一些助眠的药。现在,她的一张脸埋进浓密的乌发里,静谧的睡着。
今晚没有月光,葛苇的一张脸,全都在阴影里,显得有些黯淡。
顾晓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的不安着,把葛苇的手握的更紧了一点。
她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做了一个梦。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初见葛苇的那个地方,橙果的顶楼。她心下仓皇,四处张望,发现葛苇果然也在那里。
这一次没有乔羽,是葛苇,自己翻到了护栏外面站着,穿着今晚的那套桑蚕丝睡衣,淡淡的脏粉色,滚了黑色的边。
顾晓池叫她:苇姐。
可顶楼的风特别大,一阵阵的刮过。顾晓池的叫声,被湮没在一片风声里。
葛苇也不知是听到了顾晓池的叫声,还是感应到了顾晓池的到来,她回头,冲顾晓池笑了一下。
像是在笑。像是期盼。像是哀伤。像是解脱。
她在期盼什么呢?顾晓池想:她是期盼自己伸出手去拉她,还是不要伸出手呢?
顾晓池开始往葛苇那边跑,迎着呼啸的狂风,拼命摆动双臂。
可还没等她跑近,葛苇就从楼顶跌了下去。
或者说,这一次,是她自己一跃而下。
像一根崩了太久的弦,突然一松紧,反而啪的一声,断了。
苇姐!顾晓池又拼命叫她。只是这一次,她的叫声被彻底湮灭在风声里。
葛苇的身影像一片枯叶,缓缓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