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霏霏都不用看他,光听脚步声就知道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拿笔写诗作画尚可,长这么大恐怕连菜刀都没碰过,更别提杀人了。现在口出狂言会护她周全,等真到了那一刻,怕是哭都来不及吧。
她心里这么瞧不起人,可面上还装作一副柔弱样:“他们好多人都在找我,我怕公子你一个人挡不住。”
妙龄女子示弱,更是激起了霍嘉丰心中的男子气概来。
“你放心,”他拍了胸脯,“等常山他们回来了,我们人就多了。这青天白日的,我就不信了,他们难道敢明着上船来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或许对追捕她的那群人来说,还真没有王法呢。薛霏霏想。
霍嘉丰突然站了起来。薛霏霏抬头看了他,他有些窘迫:“我在这里,姑娘你不好烤干衣裳吧?我先出去,你把衣服脱了烤一烤吧。”
他说着又走去一边,翻出一件靛蓝斗篷来:“这是我的,干净的,还没上身,姑娘你暂且披下吧。”
薛霏霏目送他走去门边,心里感慨着,这人虽傻气,心地却是好的。若是今日不幸死在了这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她这般想着,捏着酒杯的手一送,只见那只白瓷酒杯顿时飞向了一侧的窗户。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是有人掉下江去了。
“姑,姑娘,快跑啊!”本来该出去甲板上的霍嘉丰,这时候又退了回来。他面前横了一把刀,刀面光可鉴人,映出他惨白的一张脸。
嘁,真是麻烦。薛霏霏操起那只酒壶,就向拿刀胁迫霍嘉丰的人砸了过去。
那人应声而倒。
霍嘉丰压根都没看清那只酒壶,他听见酒壶掉地板上的声音,往常是不会碎的,可今日却被摔了个粉身碎骨。此刻他只一个感受:“姑娘你砸得可真准!”
薛霏霏翻了个白眼。那酒壶可是被她注入了内力的,否则怎能轻易击倒一个大汉?也就霍嘉丰这傻子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