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熙子原本以为玉阳子指的“故人”是陆机,没想到竟是李绝。
这时侯才反应过来,玉阳子当时说的“颇凶险”是什么意思。
原先他还觉着陆机人畜无害的,师父的预言恐怕有误呢,如果换了李绝,那就不是“颇”,而是“极”,极凶险才是真的。
平熙一边叫人守着丹房跟玉阳子闭关之处,一边在迎客厅前接见李绝。
除了玉阳子外,平熙是最熟悉李绝之人了,事隔经年,昔日的少年身形更加高挑颀长,脸上的稚气消散大半,但却比先前越发清秀俊美,器宇轩昂。
其实平熙是知道李绝曾经继位之事,不过既然进了山门,那就不必行那些俗礼,仍只以师兄弟礼数相见。
而李绝居然也规规矩矩地对着平熙行了礼:“师兄别来无恙?啧啧,比先前越发的道貌庄肃呢。”
平熙子想到他先前种种劣迹,不吃他这套,警觉地问:“李绝,你突然回来,莫非有事?”
李绝笑道:“这不是……我成亲了嘛,今儿是特意带了娘子来给咱们师父行礼的。”
在他身旁,星河才将遮风的帽兜放下,风帽下,是一张比花更娇的脸,眼若秋水,眉若远山。
平熙看的一怔,不由想起先前跟陆机随行的那位女冠,本以为已经算是天下难得的绝色,没想到眼前这位,竟更加明艳动人。
可是让平熙子发怔的,却并不是这女子的美貌,而是她虽则极美,却无丝毫俗气,通身透着一股淳和温柔、令人想亲近的气质。
可再回头看向李绝……平熙皱眉:这女子哪哪都好,就是眼神差了些,怎么竟喜欢上这种闹天搅地的顽劣之人。
看在星河的面上,平熙把脸色放缓和了些:“不巧的很,师父九天前就闭关了,你恐怕见不着了,索性就在这里行了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