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落的指尖抚上景离那道疤,低喃道:“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记不清了, 两年前吧。”景离说的云淡风轻。
可那道有些狰狞的疤痕告诉宋枝落,当时的情况一定很惨烈。
宋枝落小心翼翼地将白茅花敷在他的伤口处,就听景离的声音平静,“我一直是景湛悬在头顶的一把剑,他又岂会容我安生?”
皇权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从皇后的嫡子景琮去世后,储君之位便一直空着。
期间凝妃深受恩宠,淑妃背后的王家造势,朝堂之上曾一度因立景离还是景宣为太子,而争得不可开交。
没有人考虑过景湛。
直到十二年前枕桥商变的发生。
景湛击杀前朝余党,立下战功,一时间风向全倒,改拥景湛。
而贤妃也母凭子贵,带着家族显赫起来。
可若被人发现前朝余党还在,到那时景湛犯的就是欺君之罪,那他丢的不仅是太子之位,更是性命,背后的一众势力也会被连根拔起。
所以景湛要把任何对他有威胁预兆的人赶尽杀绝。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宋枝落思及杜兴明说过的话,心中的迷雾开始散去。
姜世蕃复查枕桥商变没多久,就被构陷入狱,紧接着被人毒死。
姜添月回姜家奔丧,却“意外”地在青阳坡失足坠亡。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唯一在枕桥商变中获益的人。
当朝太子,景湛。
宋枝落握着药瓶的指尖微微泛白,眼睑垂下,轻声唤道:“景离。”